第12章 回忆碎片

程斯与看到恶诅整个人的表情就不对了，身上的气压也变得极低。

司青蜀手往回抽了抽，程斯与的力道太大，她手腕上娇嫩的皮肤都被掐红了，她愠怒道：“你弄疼我了！”

程斯与表情收敛了一些，松开手，司青蜀迅速窜到郑邀月的旁边。

司青蜀抱着郑邀月的肩膀，“郑姐姐，我可没有得罪程公子，他简直欺人太甚！”

郑邀月朱唇欲启，却被程斯与直截了当地打断：“司小姐，你手上的恶诅是魔族的秘法，司小姐莫非和魔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司青蜀瞪大眼睛，这还能倒打一耙？

明明他才是魔族的奸细！

司青蜀不能被人冤枉，她低下眼睑，装委屈，解释道：“我赶到洞内，郑姐姐已经昏过去了。这恶诅，原本在郑姐姐身上，我看着十分可怕，所以……”

适时停住自白，让对方想象，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司青蜀将头低垂得更狠些，眼角泛着红。

郑邀月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所以你把恶诅转移到自己身上？这种事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

司青蜀抬头，怯怯看着郑邀月，那模样好像在说“我也没办法，我太担心你了”。

郑邀月无奈了，虚弱地摸了下她的鬓边，勉强笑道：“虽然是魔族的恶诅，但是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不会有事的。”

程斯与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他没有心！她都这么投入了，程斯与居然还那么冷漠！

程斯与突然出声，声线阴冷：“这是血咒，附骨而生，它会一直喝你的血。两个月找不到解药的话可以给你准备棺材了。”

司青蜀动作一凝，回过头狠狠嗔了程斯与一眼。

不用他提醒！

程斯与走过来，盘腿在铜炉边上坐下，莫名笑了下，那笑容在火晶石红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鬼魅，似乎是自嘲，也像是在沉思。

他朝铜炉内输入灵力，铜炉的晶石就像岩浆滚动起来，随着热度被催发，整个铜炉的边缘被烤得通红，散发着滋滋的热气，铜炉伫立的冰面被这热度烤得化为透明的雪水，可以看清铜炉脚下黑色的岩石。

司青蜀拜托程斯与搞一个结界隔绝热度，免得遭受“冰火两重天”之苦，程斯与给了一个“你很多事”的眼神却还是默默凝了一层结界。

金色的光芒笼罩住三个人，火炉在中间，不一会儿里面的温度就升了上来，有点蒸桑拿那意思。

三个人默默的烤火，谁也没说话。

气氛很奇怪。

系统冷不丁的声音，出现把司青蜀吓了一跳。

【程斯与+1，好感度-98】

司青蜀心里“哦”了一声，兴致不高，虽然不知道程斯与哪根筋动了，但是这杯水车薪的“+1”显得很渺小。

【宿主获得好感度，可以获得奖励，宿主不想知道奖励是什么吗？】

之前系统给她“雪怪攻击免疫效果”，是在她选择开启支线任务的时候。

也不知道系统的判定标准是什么？

“你这个奖励怎么这么随便？”

系统的萝莉音突然带了些气急败坏的情绪：

【不可以污蔑系统的职业操守！系统是来自高维世界的人工智能，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和模拟器，我们的奖励标准是根据计算后得到的值，予以给出的。】

【这次虽然好感度只加了一点，但是反派的情绪波动范围触发了奖励的门槛。】

这是什么伪装成人工智能的人工智障笨蛋兔？

“你的奖励是根据对方的情绪波动范围来的？那我的主线任务是促成女主he结局，是不是郑邀月的情绪波动值更为有用？”

【no no no，宿主理解有误。宿主的终旨任务，是为了让本书世界更为精致，更为复杂，让故事线脱颖而出高大上！】

【所谓的好感度只是具象反应。实际上，程斯与的情感波动增添了他的人物复杂程度，对本书人物刻画有帮助，所以才给了奖励。】

原来如此。

那么她之前选择“杀程斯与”这条支线，显然也给故事增添了复杂度，所以可以得到奖励。

原来是个创作型系统，小看你了。

这次的奖励是什么？

【1.补血丹，可以降低恶诅一定程度的减血效果。2.程斯与的记忆碎片。二选一。】

司青蜀忍不住弯起嘴角，还有这种好东西？

222222，我选2！

【好的，请查收！程斯与记忆碎片*1。】

司青蜀脑袋瞬间一沉，就像是被强行塞入1G高清图画内容的u盘，真刺激。

有点发烧过载了，司青蜀搓了坨冰贴在脸上降温，用心看脑海中的画面。

其他两个人看到她的动作，郑邀月面露担忧，程斯与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

她眼前的冰天雪地、火炉还有程斯与他们统统不见了。

这是一座阴暗潮湿的地下宫殿，说是宫殿其实更像是地牢。

因为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墙壁是暗无天日的暗色，上面刻绘着看不懂的图腾和怪兽暗纹，奇怪的是角落熊熊燃起的火焰照亮的范围只有半米，整个地牢像是黑黢黢的坟墓。

系统给的记忆十分逼真，司青蜀鼻腔里钻入了地牢潮湿的霉味，程斯与垂着头被锁链牢牢绑缚在刑架上。他手腕上深到可以看见白骨的伤痕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顺着苍白色的皮肤滑落。

地牢前方是一个大水池，顶部的龙头嘴里掉下水珠，砸落池子里发出“叮咚”的响声。

程斯与的模样比现在更显稚嫩，只是那双浅褐色夹杂戾气的风眼始终没有变过。

“够了吗？”他忽然掀起眼帘，浅褐色的瞳孔翻涌的杀气让举着短鞭的魔卫手一抖，短鞭高举着迟迟没有落下。

一位皮肤惨白、面容阴魅的年轻人面对程斯与而立，他拨弄着肩膀上站立的秃鹰的毛，闻言嗤笑，“月津玲这次诅咒发作，痛得厉害，既然要拿你的血为她续命，自然是多多益善。”

话音刚落，短鞭破空“咻”一声狠狠甩在程斯与身上。

程斯与一声没吭，脸色没变，只是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水。

那位年轻人放过肩膀的秃鹰，摩挲着手指上的绿色扳指，他的瞳仁竟然是竖瞳，赤金色的衣袍隐隐约约掩盖在凝结的黑雾下。

一位紫色锦缎衣裙、身材妖娆的女子站在年轻人旁边，看着程斯与，她面露些许不忍，上前一步对阴魅年轻男子道：“祝恒长老，这么多血，想来也足够了。要是打死了程斯与，他日后哪还有取血侍奉月津玲城主的机会呢？”

这么年轻，竟然是位长老。

祝恒长老眸色露出些许不愉，“冷鹤，手把手教了你这么多年，竟然存妇人之仁。程斯与血脉强大，神魂难以损伤，哪有那么容易死？”

短鞭继续抽打，程斯与没有半分挣扎的迹象，他的双手和双腿都被牢牢束缚，铁链有手臂那么粗。

虽知是梦境，但司青蜀还是不忍心看这幅画面，她试了试挥剑，根本触动不了任何东西。

这难道就是程斯与从小在魔族的生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