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这是何地?我莫非已死?”沐婉心轻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茫然地抬头环顾四周。这里古色古香,宛如一幅陈旧的画卷。原主的记忆,此时如潮水般在沐婉心的脑海中涌现。原来,此处乃名为天启皇朝之地,女子仿若苍穹之主,而男子则卑微如蝼蚁。原主竟有三位对她情深似海的夫君,然而她却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踉跄而入,他便是原主的首位夫君“江清寒”。
“小姐,该用膳了。”江清寒双膝跪地,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在这个时代,一般嫁为人妇的男子,都会尊称自己的伴侣为“妻主”。可沐婉心却厌恶他们如此称呼,犹记得她最小的弟弟,当初得知沐婉心娶了他时,满心欢喜地唤了声“妻主”,便被沐婉心打得半死不活,险些命丧黄泉。
“嗯,我晓得了。”沐婉心刚刚消化完原主的记忆,望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疼惜:“起来吧,莫要跪着了。”
言罢,她出门稍作梳洗,走到桌前,看着跪成一排的众人,惊讶不已:“不是说吃饭吗?你们皆跪在那里作甚?”
“小姐,您曾言,我们不配与您一同用饭,需等您用完。”江子衡的声音平静如水。
“起来吧,一同用饭。从今往后,莫要再唤我小姐了,我既已娶了你们,还是称我妻主吧。”沐婉心无奈地说道,心中暗自思忖,原主究竟做了何事,竟将如此爱她的人凌至此。
“真的嘛,妻主”。江雪川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看着你,江清寒听闻自家弟弟如此轻信于人,慌忙跪地:“小姐,雪川不懂规矩,若是小姐动怒,请责罚清寒吧”。他深知沐婉心仅是想折辱江雪川,而江雪川那羸弱的身躯,实在经不起再次毒打了。
“我说了,以后唤我妻主,明白吗?还有,我并未动怒”。沐婉心耐心地解释着。
江清寒和江子衡难以置信地望着你,但还是谨遵你的吩咐,起身,如履薄冰地吃着东西。用罢餐食,你也想了解一下当下的情形,便出门闲逛了一番,觉着索然无味,便折返回来。你方踏入屋内,就瞥见一个小脑袋正鬼鬼祟祟地窥视着你,你迈步上前。
“妻主,雪川并非有意偷偷窥视你,只是见妻主外出许久……担忧妻主遭遇不测”。江雪川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在眼眶中打转,他深知你即将发怒。
“雪川,这是想念我了”。沐婉心轻柔地拥抱着江雪川,她感受着他那炽热的爱意,往昔,她也有过一位男友,然而那个人,对她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而眼前之人,明知自己对他并无好感,却依然将她深埋心底。
“妻主,不生气吗”?江雪川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又生怕被你听见,竭力克制着。
察觉到怀中的人已泣不成声,你温柔地宽慰道:“从前是我不好,雪川能否再信我一次”。
“好”。江雪川轻声应道,声音软糯,他心里清楚你或许会欺骗他,可他仍旧情不自禁地选择相信你,只因他对你的爱已深入骨髓,无妨的,无非是再挨一顿打罢了,想到此处,他如痴如醉地在你怀中贪婪地嗅着你身上那醉人的芬芳。
清晨
沐婉心悠悠转醒,洗漱完毕后,听闻门口传来阵阵嘈杂之声,遂移步前去一探究竟。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如众星捧月般立于一群夫侍中间,她伸出纤纤玉指,直直地指向地上那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江雪川,语气尖锐得如同利箭:“你的妻主,根本不喜欢你,不如跟了本小姐,我定会好好宠幸你。”
“我不,我此生唯有一个妻主!”江雪川虽躺在地上,却目光坚定,宛如寒风中的松柏。你眼神瞬间冷若冰霜,如疾风般快步走了过去。在原主的记忆中,你深知眼前这位女子,乃是县令之女“沈糖糖”,仗着母亲的权势,没少为非作歹。
“沈糖糖,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动我的人!”沐婉心脸色一沉,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恰似皇家长公主般威严。
沈糖糖显然被吓了一大跳,但一想到你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人,便又立刻挺直了腰板,硬气起来:“你既然不喜欢他,不如将他让与本小姐,本小姐自会给你一些补偿。”
“哦,是吗?沈大小姐,你能给我什么补偿呢?”沐婉心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怎能不要自己了?他原以为她已经改变了,地上的江雪川听到这句话,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沐婉心,本小姐给你十个灵果,如何?”沈糖糖满脸不屑地说道,她就知道,你定会如此好说话。
你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啪啪啪”,给了沈糖糖十个响亮的耳光。沈糖糖顿时气急败坏:“沐婉心,你想干什么?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又能怎样?”沐婉心的声音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冰棱。她转身蹲下,小心翼翼地抱住地上的人,轻声细语,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疼吗?委屈你了。”
江雪川一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你竟然在关心他?你没有抛弃他。
“妻主,我没事,莫要担心。”江雪川在你怀中轻声呢喃。
此时,县令沈倾雪得知自家爱女遭人殴打,心急如焚,匆忙赶来。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动本官的女儿!”沈倾雪怒发冲冠,吼声如雷。沈糖糖瞥见自家母亲到来,如遇救星般,连忙哭诉道:“母亲,就是这个贱人打了女儿!”
“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本宫该如何行礼,方能彰显沈大人的威严呢?”沐婉心转身,目光如寒剑般冷冽,直直地盯着沈倾雪。
“下官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沈倾雪望着你,惊恐万分,如捣蒜般连连跪地叩头,同时,她又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一眼沈糖糖。
“母亲,你为何要跪她?”沈糖糖满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家母亲。沈倾雪真是被自己的女儿蠢得哭笑不得,天启皇朝的长公主,她怎会不认识?
“沈大人,本宫的夫君,你沈家之女,也敢动?”沐婉心紧紧抱着怀中已经震惊得目瞪口呆的人,眼神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冻结。
“下官不敢,公主的驸马尊贵无比,是下官管教无方。”沈倾雪不敢抬头看你,如一只受惊的鹌鹑般,卑微地跪在地上。
“本宫的夫君,竟被你家那蛮横无礼的女儿欺凌至此,那便赏沈小姐五十棍,你觉得如何?”沐婉心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宛如寒霜般刺骨。
“公主殿下,饶命啊!”沈倾雪惊慌失措,连忙跪地求饶,五十棍下去,不死也得重伤,沈糖糖更是吓得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那就,再加三十棍!”沐婉心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冻结。
“别啊殿下,下官接旨!”沈倾雪赶忙吩咐手下的人,将沈糖糖带下去。沈糖糖一路哭闹不休,然而,事已至此,公主的旨意犹如泰山般不可撼动。
“下官这就叫人给驸马治伤。”沈倾雪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沐婉心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心中一阵刺痛,自责不已,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我没事的,妻主。”江雪川虚弱地安慰着她,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妻主竟是尊贵的长公主,而自己的两个哥哥此刻外出劳作,自己却如此脆弱不堪。不行,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努力锻炼,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妻主。虽然他深知自己或许并无多大用处,但他决不能成为妻主的累赘。
“妻主,妻主,我在街上买的糖葫芦,宛如晶莹剔透的红玛瑙,你快来尝尝,可好吃了!”江雪川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快步跑过来。这些日子的相处,江雪川渐渐与你亲近,犹如冰雪初融,这般景象甚是美好。
“慢点跑,雪川。”沐婉心宛如春风般温柔地看着雪川朝自己跑来,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轻咬一口:“你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对了,官媒的人来了,你快去一趟。”江雪川乖巧地坐在你身旁。
沐婉心听闻后,稍作收拾便过去了,叫上刚回来的江清寒和江子衡,一同前往。到了那里,只见林娘子的夫侍柳木白如丧家之犬般哀嚎:“什么女子为大,我再也不要过这非人的日子了!”
官媒顾大人冷眼如刀,死死盯着那人:“来人,将他拖下去砍了!”
“妻主,救救他好不好。”江雪川如受惊的小兔般,小声地拉着你的袖子央求道。
江清寒和江子衡一脸惊愕,不知自家弟弟何时与你关系如此之好,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言,在这等场合,只期望你不会对江雪川发难。
“沐婉心颔首同意,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冷声喝道:“住手!”顾大人刚要呵斥,是谁如此大胆,柳木白看见沐婉心站在面前,吓得如筛糠般连忙跪下:“下官,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沐婉心走上前去,稳稳地坐在主位上,如一座巍峨的高山:“顾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在本宫面前竟敢如此分不清尊卑!”
“下官,不敢。”顾大人如鹌鹑般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江清寒仔细打量着自家妻主,心中暗自惊叹,她似乎真的变了。
“林娘子,竟敢冒犯本宫,对本宫大不敬,打入大牢,永世不得释放,其夫侍,全部恢复自由身,官媒顾氏,监管不力,罚俸禄一年,可有异议?”沐婉心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冻结。
“我不服,我教训一个低贱的人,公主殿下未免管得太宽了。”林娘子一脸不屑,轻蔑地看着主位上的沐婉心,吓得顾大人连忙抬头,观察沐婉心的脸色,见她脸色阴沉,心底暗叫不好,心想:“这个蠢货,在皇家面前,她还敢讲道理?”
“那就赏林娘子一丈红,本宫看今年的花,颜色不够鲜艳。”沐婉心的声音冰冷刺骨,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林娘子的心脏。
“这哪里是什么赏赐,我不服,我不服!”林娘子尖牙利嘴,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猫。
“哦,本宫乃当今长公主,尊贵无比,对你的惩罚也是赏赐。”沐婉心看着林娘子,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发现这人当初没少欺负没有妻主护着的江家三兄弟。
江子衡、江雪川和江清寒目睹这一幕,毫无反应,因为这个林娘子作恶多端,身上背负着不下百位男子的人命。
“好了,本宫累了,本宫就先走了”。沐婉心扶了扶额,带着自家夫侍就回家了。
“清寒,近来你可是休息了?”沐婉心好奇地凝视着江清寒,她察觉他近日颇为清闲,整日里老是给她寻些事端来做。
“近日并无多少活计,故而未曾前往。”江清寒的语气冷冰冰的,然而其内心却是这般思忖:“哼,自己才不会出去呢,自从知晓她长公主的身份曝光,外面那些不知检点的人,可是天天前来骚扰他家妻主。”
沐婉心看着江清寒那傲娇的小模样,不禁忍俊不禁,起了戏弄他的心思:“嗯,那你去将青玄送来的牛肉切好,青玄当真好生体贴,知晓我今晚想吃,这不就送来了。”
江清寒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心中暗想:“不就是牛肉吗,他也能够去购置,待他走这一趟镖回来,哼,定要让她对牛肉感到腻味。”
沐婉心好笑地望着气鼓鼓的江清寒,又低下头钻研起手中的物件,这些东西,皆是不可或缺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即便她身为皇室公主,有些时候,也当真如前有豺狼,后有猛虎般,毕竟还有如此可爱的三个小夫君呢。
此时,门口走进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兴高采烈地奔向沐婉心,声音甜如蜜:“婉心姐姐,近日街上售卖的胭脂水粉,我料想你会喜欢,便给你带来了一些。”
沐婉心看着朝自己奔来的青玄,温柔一笑,宛如春花绽放:“放在那里吧。”
江雪川望着青玄又来寻觅自家妻主,心头不禁一紧,也迈步走了过去,顺势坐在沐婉心的腿边,娇柔地唤道:“妻主~”
沐婉心温柔地凝视着在自己腿边的人儿,宠溺之情溢于言表:“雪川,你可是想我了?”
“嗯,妻主,瞧瞧我给你带来的簪子。”江雪川将一支通体洁白如雪的白玉发簪递给沐婉心。
沐婉心紧紧拥抱着江雪川,心中欢喜不已:“雪川,我甚是喜爱。”心中暗想:“她的小夫君吃醋了呢。”
青玄尴尬的在一边,默默的走了,出去,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太着急。
另一边
“母亲,她怎会是那高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不过是一个低贱如泥的人罢了!”沈糖糖像一头发怒的小兽,躺在床上,满脸怒容地质问着自己的母亲。
“糖糖,不得无礼!沐婉心是你万万得罪不起的人!母亲也未曾料到她竟是长公主!而且你不在官场,自然不知晓,传闻当今陛下,在生长公主时可谓是九死一生啊!而当时年幼的公主,身体孱弱得如风中残烛,陛下可是日夜忧心忡忡,如守护稀世珍宝般守着公主。且自公主降生后,陛下更是对其宠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她可不单单是公主,更是未来的天子啊!”沈倾雪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只觉得头痛欲裂。
“母亲,女儿知道了”。沈糖糖不甘心的回答,心里算计的更大的事情,可是一不小心就是沈家覆灭的存在,如今她也是只能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