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美拉庄园的魔法屏障流转着黄昏般柔和的光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隔绝不了那源自规则层面的力量震荡余波。
因为凌夜关闭了时空结界的隔绝维度功能，只剩下了防御功效，虽然所处位置依旧隐蔽，但这种力量波动魔王级巫师还是能感应到的。
当邓布利多的身影伴随着爆裂的空气声，再次显形在庄园大门外时，一股冰冷彻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余韵，如同无形的潮汐，正缓缓从庄园深处退去。
空气中残留的魔力粒子带着细微的、令人心悸的震颤，仿佛空间本身刚刚经历了一场神祇的怒火洗礼。
邓布利多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比面对全盛时期的格林德沃或伏地魔时更加肃穆。
他手中那根老魔杖在微微嗡鸣，杖尖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抬起手，准备再次叩响那扇仿佛由星辰铸就的大门。
然而，门扉在他触及之前，无声地向内滑开了。
门内并非奇美阁的客厅，而是一条笼罩在柔和光晕中的走廊。
走廊尽头，凌夜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他身上那件华贵的紫金色长袍纤尘不染，神情淡漠，眼神深邃如同宇宙星空。
只是此刻，那紫金色的瞳孔深处，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吸纳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宛如最深沉的夜幕点缀其上，更添一份难以言喻的威严与神秘。
他周身的气息，比上一次见面时更加难以捉摸，更加高远，如同包容星宇的虚空。
“邓布利多校长。”凌夜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深夜造访，看来庄园的动静，惊扰到你了。”
邓布利多定了定神，湛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凌夜，试图从那平静的外表下看出端倪。
他沉声开口，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探询与凝重，以及一份对学生的关切。
“凌夜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就在刚才，一股……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纯粹到极致的黑暗力量波动从这里爆发。其威势之恐怖，远超我认知中的任何黑魔法，甚至……甚至超越了默默然！我无法坐视不理，必须确认庄园内是否无恙？艾格他……？”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艾格将于下个学年进入霍格沃茨，作为校长，我有责任关心每一位未来学生的安危，尤其是……他是您的弟弟，凌夜先生。他是否受到了波及？”
凌夜微微侧身，让开通道：“艾格很好，只是受了些惊吓，魔力有些透支，已经休息了。至于那股力量……”
他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指尖随意地捻动了一下。
一缕比最深沉的黑夜还要纯粹的黑色气流，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瞬间在他指尖凝聚、盘旋，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掌控感和寂灭气息！
邓布利多的瞳孔骤然收缩！老魔杖几乎不受控制地爆发出强烈的防御性光芒！
作为当世最强大的白魔王，他对黑暗力量无比的敏感。
眼前这缕看似微小的黑暗气流，其本质的纯粹与高位格带来的压迫感，让他瞬间联想到了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波动源头！
他从未在任何默默然身上感受到如此……如此“驯服”却又如此“深邃”的力量！
“这……这是？！”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难以置信。
“默默然。”凌夜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或者说，是它更高级的形态。”
他指尖微动，那缕黑暗气流倏然化作一只振翅欲飞的微型暗影凤凰，灵动且威严，随即又消散于无形之中。
“就在刚才，我引导艾格掌控他体内突然觉醒的默默然时，发生了些许意外。”凌夜的目光投向客厅的方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空间被强行抚平的细微涟漪。
“我自身的魔力与艾格血脉同源，产生了共鸣，引动了潜藏在我血脉深处的一些……东西。”
他的来历，自然是需要保密的，毕竟就算说出了自己前世九劫天谴之神的身份，邓布利多也理解不了那种层次的力量。
“小艾格…觉醒了…默默然？”邓布利多有些愣神，显然他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发生。
凌夜点点头，他顿了顿，重新看向邓布利多，眼神中带着一丝洞悉：“你感知到的力量，是我体内觉醒的默默然爆发所致。”
“您……您体内也觉醒了默默然？”邓布利多失声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而且……而且您说……更高级的形态？比艾格的还要……”
邓布利多还没从艾格觉醒默默然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便又听到了这惊天动地的骇人的消息。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凌夜话语中的关键。
普通的默默然绝不可能拥有刚才那种令他都感到绝望的威压！
艾格爆发时的力量已经让他心惊不已，而凌夜此刻指尖流露的气息，虽然是内敛的状态，却更加深不可测。
凌夜微微颔首，转身向客厅走去：“进来谈吧，邓布利多校长。关于默默然，以及力量层次的划分，奇美拉图书馆的远古手札中，倒是有一些更详尽的记载。”
邓布利多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紧随其后步入奇美阁客厅。
客厅内整洁如初，丝毫看不出片刻前这里曾经历过一场足以毁灭次元的风暴。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源自本源的冰冷余韵，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惊世骇俗。
凌夜示意邓布利多坐下，自己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那位老人，目光投向窗外永恒的黄昏天幕。
“默默然的力量，并非只有失控和毁灭一途。”凌夜的声音在静谧的客厅中回荡，带着一种宣示真理般的笃定。
“根据奇美拉传承的远古秘闻，它大致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默然者（Obscurial）。”凌夜的声音平稳而清晰。
“宿主意识被侵蚀或取代，力量狂暴失控，形态为灰黑色雾气，如同一条小溪。这是最常见的悲剧形态，宿主往往早夭。力量上限，可短暂抗衡……嗯，用现在比较熟悉的说法，大概相当于‘魔王级’巫师全力爆发的程度。”
他巧妙地用了邓布利多能理解的话语解释着。
邓布利多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这与他所知道的以及历史上记载的默默然情况基本吻合，毕竟他弟弟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的儿子——克莱登斯·巴瑞波恩，或者说是奥睿利乌斯·邓布利多，曾经也拥有过默默然。
并且这也对应上了凌夜之前划分的境界中“魔王级”的位置。
“第二层，默语者（Obscurus Whisperer）。”凌夜继续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棂。
“宿主初步掌控，能与默默然沟通并引导它的力量，形态为更浓稠的黑雾，有一潭小湖那么大。他们拥有独特的‘Obscurus’咒语，可短时间爆发……”
他顿了顿，看向邓布利多，“‘次神级’的力量。”
“‘次神级’？”邓布利多立刻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却听起来就无比崇高的词汇，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困惑和求知欲。
“凌夜先生，请恕我孤陋寡闻，这‘次神级’……是您之前提到境界划分中，高于‘魔王级’的存在？它具体代表着什么？”
凌夜转过身，看着邓布利多眼中的疑惑，耐心解释道：“不错，次神级，是魔王级之上的境界。”
“如果说魔王级是凡俗力量的巅峰，能够洞察并初步引导一些基础的魔法法则，比如邓布利多校长你，便是魔王级巅峰的层次。”
“那么次神级，便是半只脚踏入了神的领域。他们开始触摸更深层的规则，力量的性质开始发生蜕变，能够构建、收集或初步运用某种接近神力的‘次神力’，为最终点燃神火、成就神位做准备。”
“次神级的力量远非魔王级可比，它拥有近乎神明般的威能雏形。艾格的默默然，便是默语者的层次，若全力爆发，可短暂触及次神级的门槛。”
邓布利多倒吸一口凉气！默语者！短暂爆发次神级力量！
他终于明白为何艾格的爆发会如此猛烈，又为何凌夜能如此迅速地压制下去。
这完全颠覆了他对默默然的认知！而“次神级”的概念，更是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更高力量层次的大门，让他对凌夜所拥有的力量体系有了更深的敬畏。
“而第三层……”凌夜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那双紫金色的眼眸直视邓布利多，眼底深处仿佛有着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漩涡一闪而逝。”
“名为默神者（Obscurus Deity）！”
“宿主彻底降服并完美融合默默然之力，化为自身的一部分，如同掌控黑暗本源的神祇。其形态浩瀚如烟海，无边无际。不仅拥有默语者的咒语能力，更能……”
凌夜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韵律，“赋予他人可控的‘默然者’层次的力量，被赋予者生死皆在默神者一念之间。”
“默神者的意志即是默默然的意志，力量……可短暂抗衡真正的神明，是默默然的终极形态。”
“轰！”
邓布利多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默神者！
赋予他人默默然之力？
抗衡真正的神明？
终极形态？
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般，狠狠地砸在他认知的壁垒上！
结合刚刚理解的“次神级”之上的“神境”，默神者的定位让他感到了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看着眼前平静陈述的凌夜，感受着对方身上那愈发深邃、仿佛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的气息，以及指尖那缕温顺却蕴含灭世之威的黑暗气流，一个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念头不可遏制地升起——刚才那股力量……凌夜他……
“没错。”凌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再次浮现，“我觉醒的，正是默神者之力。并且，我已将其彻底掌控。”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凌夜承认，邓布利多还是感到一阵眩晕般的震撼！
他猛地站起身，湛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一丝微不可察的恐惧。
能掌控这种层次的黑暗力量，弹指间镇压默神者的爆发……凌夜的实力，恐怕早已超越了次神级，稳稳站在了那传说中的神境门槛之上！
果然，之前那次切磋，凌夜竟然放了这么大的水，不，应该是放海才对！
“天魔王阁下……”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这个称呼此刻从他口中说出，再无半分试探或勉强，只有发自内心的认可与敬畏。
“您的力量与智慧，实在……超乎在下的想象。感谢您为我答疑解惑，关于您说的境界划分，让我豁然开朗。”
他再次看了一眼艾格休息的方向，“艾格有您这样的兄长引导，是他的幸运。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期待您以及他下学年的到来，也请您放心，霍格沃茨会让他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的。”
邓布利多弄清楚了事情的脉络后，自然明白是艾格先觉醒了默默然，其后才触动了凌夜也跟着觉醒。
虽然他不知道艾格童年遭受了什么样的经历，但他觉醒默默然的事是真实的，而且觉醒的还是第二个层次的默语者！
他都不敢想象，究竟是多么大的心灵创伤，才能觉醒出这么强大的默默然……
凌夜自然也知道艾格童年遭受了什么，所以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成长。
他坦然地接受了邓布利多对他称呼的变化，心中也十分满意，这代表着邓布利多对他实力与地位的彻底的承认，以及对艾格的正式接纳。
“力量只是工具，关键在于掌控者之心。”凌夜淡淡道，“我告知你这些，并非炫耀。艾格的道路，将由我亲自引导。至于这默神者的消息……”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阁下请吩咐。”邓布利多微微躬身。
“你亲自走一趟预言家日报，将‘天魔王觉醒并掌控默神者层次的默默然’的消息公布出去。”凌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细节不必多提，只需强调其为我所掌控的、源自远古的终极黑暗之力，以及……其能短暂抗衡神明的位格。至于艾格的情况，不必提及。”
邓布利多瞬间明白了凌夜的意图。
这是最强势的宣言！以无可辩驳的恐怖力量，彻底奠定其超越凡俗、近乎神明的地位！
震慑所有心怀不轨者，同时让那些摇摆的势力更加清晰地看到该投向何方！
“我明白了，阁下。”邓布利多郑重地点点头。
“我会尽快前往预言家日报，确保消息准确传达。只是……”他迟疑了一下。
“这样的消息，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恐慌源于未知与弱小。”凌夜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当力量强大到足以碾碎一切阴谋诡计时，恐慌，最终只会转化为敬畏与……臣服。新的秩序，需要足够的敬畏才能建立。去吧，邓布利多校长。”
“是，天魔王阁下。”邓布利多心头一紧，他要准备动手了吗？
但他也不敢再多言，再次躬身行礼，缓缓走出奇美拉庄园范围后，身影伴随着幻影移形的爆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