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白水的烈焰防线(收藏加更)
- 亮剑:我钱伯钧弃暗投明
- 凌晨早起
- 2293字
- 2025-03-09 03:26:20
在王文仲给钱伯钧电文通报的最后,还提到了发生在中央军阵地大白水的战斗,因为他也被前线指挥部通报的内容所震撼。
其他部队可没有钱伯钧这样的狗大户支持,在敌人的重火力优势下,凭着血肉之躯,还是打出了中华儿女铮铮铁骨和誓死不屈的钢铁意志。
钱伯钧在看完王文仲转发的战场通报后,久久无言。
默默的望着忻口方向,双眼隐隐翻红,似乎那天的战斗真实的浮现在眼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生在这个国家,何其有幸!
重生在这个时代,何其有幸!
有这样一群同血脉、共命运的战友,何其有幸!
......
一场大战过后,硝烟尚未完全散去。
焦黑的土地在午后阳光下蒸腾着血腥气,中央军第217旅三连连长陈语山踩着满地弹壳,手指划过反坦克壕边缘的煤油棉被。
五十床浸透煤油的棉被铺展在壕沟前,山西土布纤维吸饱了从阎长官油库里抢来的煤油,在寒风中散发出刺鼻的甜腻味。
一旦小鬼子突破到这里,任何火星都能将这里变成炼狱。
吩咐身边的战士,发动前,务必做好防火措施,别没烧着小鬼子反而把自己坑了。
“小日本战车的履带齿间距12.7厘米,”他抓起一把三角钉撒在棉被缝隙,“咱们铁匠铺打的这些铁蒺藜,专卡他们的轮缘!”
铁蒺藜表面淬着蓝幽幽的寒光。
这是用晋祠难老泉的水淬火,边缘带着细密锯齿,能像狼牙般咬进橡胶。
八百米外传来履带碾压冻土的闷响,日军第5师团的九七式中战车群呈楔形队列推进。
头车炮塔上绑着染血的膏药旗,旗面被硝烟熏出焦黑窟窿,却仍能看清“武运长久”四个字。
观察哨的铜锣突然炸响,陈语山点燃浸透火油的箭矢,弓弦震颤声里十二支火箭划出赤红抛物线。
“放火墙,让小鬼子见识见识中原红!”他嘶吼着,箭头触棉被的瞬间,二十米高的烈焰轰然腾起,火舌舔舐着空气发出恶鬼般的尖啸。
火焰中传来橡胶燃烧的恶臭,头车驾驶员小林次郎的瞳孔被火光填满,彷佛一下子从人间进入了地狱。
他猛拉操纵杆试图转向,履带却碾上暗藏的铁蒺藜。
淬火钢齿穿透橡胶轮缘,将驱动轮卡死在半融化的钢制轮毂里。
轰!
后方战车接连撞上前车残骸,十二辆钢铁巨兽在火海中扭成畸形的金属坟场。
“该咱们的铁锅阵上场了!”炊事班长孙大勺抡起炒勺敲击焊接成盾牌的三十口铁锅,锅底密密麻麻的弹痕在撞击下发出编钟般的轰鸣。
这个昔日的平遥镖师带着八名伙夫,顶着弹雨将集束手雷运往突击队,这一天来倒下的弟兄已经太多了,终于轮到他们炊事班展现自己平日的苦功。
负责运输弹药的弟兄有点忙不过来,孙大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火头兵里也没有任何孬种,都是铁打的三晋爷们!
这个总把“好火头军顶半个炮兵“挂嘴边的老兵,带着自己的弟兄,沿着火线前冲!
一口铁锅突然迸出火星,跳弹在锅底烙出好几个凹坑。
正是这个弹痕救了新兵李栓柱的命,他怀里抱着的德制M24手雷距离心脏只差三指。
战防炮阵地腾起呛人的硝烟,炮手赵启铭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贴住瞄准镜。
三天前被毒气弹灼伤的双眼此刻只剩模糊光影,但耳中却清晰捕捉到装甲车引擎的震动频率。
“十点钟方向,双车并行!”他凭着听觉转动方向机,汗湿的手指在高低机上微调半圈。
当九七式战车的柴油引擎进入共振频段时,他猛地踩下击发踏板。
最后一发37mm穿甲弹呼啸着贯穿两辆装甲车侧甲,在密闭舱室内引发二次殉爆。
钢铁破片如暴雨般砸落在铁锅盾牌上,孙大勺趁机将集束手雷塞进挡在他前面的一辆战车观察窗。
爆炸的气浪掀飞他的毡帽,露出头顶被弹片削出的月牙形伤疤---这疤是忻口战役首日留下的,此刻正随着狂笑在阳光下跳动。
“小鬼子尝尝山西老陈醋腌的手雷!”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从腰间抽出切菜刀劈向试图爬出炮塔的日军装填手。
三百米外的隐蔽壕里,双目近乎失明的赵启铭正用刺刀在弹药箱刻下第七道划痕。
每道划痕代表一辆终结的战车,此刻刀尖却突然停顿---他听见某种不同于九七式战车的引擎轰鸣从东北方传来。
“是八九式装甲车!”沾满火药残渣的耳朵微微抽动,“柴油机转速每分钟2100转,距离四百米,两车间隔十五米!”
副炮手王海生根据提示急速装填,却发现弹药箱早已空空如也。
炽热的炮管突然被泼上冰水,赵启铭惊觉身前多了几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炊事班的几个战士及时赶到了。
孙大勺的独臂撑着铁锅盾牌,让身后的战士将沾满脑浆的木箱重重摔到王海生脚下:“用这个送小鬼子回老家!”
木箱里赫然藏着三发用棉被包裹的钨芯穿甲弹---这是旅长特批的“棺材本”,弹体上还刻着“太原兵工厂1936年试制”的字样。
当八九式装甲车群突破火墙时,赵启铭的炮管已校准到极限仰角。
失去视觉的瞳孔倒映着漫天硝烟,耳鼓却能清晰捕捉到装甲薄弱点的方位角。
“开炮!”他嘶吼着踩下击发器,钨芯弹头在八百米距离上连续洞穿两辆装甲车。
第二辆车的弹药架被引燃时,飞溅的汽油竟在空中划出富士山形状的火云。
这场景被战第记者抓拍,成为三日后《大公报》头版的“东方炼狱图”。
火焰翻卷间,头车观察窗突然爆出刺目血雾.
鬼子驾驶员的脖颈被飞溅的三角钉削断,染血的操纵杆在高温中扭曲成诡异弧度。
战车残骸犹如燃烧的墓碑,履带缝隙间渗出黏稠的焦油状物质,将日军步兵黏在滚烫的金属表面发出凄厉哀嚎。
二十米外的反斜面阵地上,陈语山正用刺刀撬开缴获的装甲车工具箱。
当他发现日军维修日志里夹着的军事地图时,突然抓起沾满机油的棉纱抛向空中。
“三连还能活动的弟兄们,站出来20个!”他撕开染血的内襟,用测绘铅笔急速标注出日军装甲集群的燃料补给点,“带上所有燃烧瓶,跟老子去烧了鬼子的油料库!”
夕阳将钢铁残骸拉出长影,三十七名炊事兵正在回收扭曲的铁锅。
一口锅底赫然嵌着半截日军指挥刀,孙大勺用铁勺敲击刀身,竟奏出晋剧《下河东》的调门。
新兵李栓柱突然指着满地三角钉惊呼。
这些沾满血肉的铁蒺藜,竟然被炊事兵们在暮色中整理成一道荆棘防线,在月色下闪着冷冷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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