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日军运输专列的末日(为书友元古天尊加更)

既然要削弱鬼子的战争动员能力,肯定不能只打作战部队的主意。

一直以鬼子后勤终结者自称的钱伯钧还真没怎么对日军的后勤部队下过手,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名不副实。

这怎么能行,钱某人的金字招牌不能折在鬼子的后勤上。

于是伏击完鬼子的战车中队,回到204高地稍事休息后,都没来的及召见各营主官。

只是和参谋长王文仲了解到前线的情况大致不错,427团的弟兄在各自营长打的相当不错时,就又带领警卫连和团部的部分留守部队‘出门散步’。

虽然好多人都抢着去,钱伯钧还是点了一些看着养眼的战士随行,让其他人好生训练,美其名曰‘轮岗’!

毕竟都是手底下的弟兄,手心手背都是肉,选谁都是选,索性选些合眼缘的先。

没错,钱伯钧内心里也是颜狗,无论男女。

这一次走的比较远,直接把主意打到了鬼子的运输专列上。

毕竟,鬼子的小脑袋,铁道游击队摸得,难道他钱某人摸不得?

不仅要摸,还要大张旗鼓地摸,给小鬼子好好长长记性!

在本地百姓的带领下,一众人等赶到了预定的埋伏地点。直到此刻,钱伯钧才意识到滹沱河流域居然这么宽广,居然和北同蒲铁路有交汇!

还是钱伯钧的老话,打小鬼子,要敢打,更要会打!

在一番集思广益之后,随着钱伯钧一声令下,突击队对伏击阵地做了好一番布置,生怕怠慢了一会儿过来的小鬼子军列。

滹沱河的冰面在破晓前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仿佛凝固的钢水。

晋绥军工兵排长陈石头吐出白雾,手指在冰层钻孔中摩挲。

刀刃般的冰碴已在他虎口割出细密血线,山西老陈醋顺着麻绳渗入冰缝的滋滋声,像毒蛇吐信般令人心悸。

十二名战士腰间捆着晋造手榴弹,匍匐在冰裂带边缘,每颗手榴弹引信栓绳都系着驴皮制成的振动膜。

当日军运输专列的汽笛声刺破夜空时,陈石头举起望远镜,远远观看,“十六节平板车,车头是九四式蒸汽机车!把三号雷位引线再绷紧三寸!”

最后一节弹药车压上冰层的刹那,冰层深处传来细密的碎裂声。

悬挂在冰棱间的二十颗手榴弹突然集体起爆,蓝白色火光从水下炸裂,冰面如同被巨锤击碎的镜面般轰然塌陷。

日军押运兵小林次郎刚抓住车厢栏杆,整条左腿就被迸射的冰锥钉在车体钢板,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断肢随车厢坠入冰窟,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冻结成血色冰雕。

坠入河床的弹药箱与礁石碰撞,触发引信的九四式山炮弹在冰层下炸出蘑菇状水柱。

冲击波将河底淤泥掀起六米高,裹挟着冰碴形成致命霰弹---半公里外杨树林的晋绥军观察哨突然捂住耳朵,望远镜镜片被震出蛛网状裂纹。

日军第五师团山炮联队长江田大佐正举着军刀指挥打捞,突然感觉左眼一凉:半片镶着“大阪兵工厂1936.3“字样的弹壳,已嵌入他眼球后的颅骨。

警卫连连长赵放踩着自制冰橇滑入战场,手中三米长的竹竿顶端绑着浸透河油的棉团。

他身后的三十名队员同时擦亮火柴,燃烧瓶在空中划出火流星般的轨迹。

当日军工兵试图打捞未爆弹药时,燃烧的河油突然在水面形成流淌火。

一个军曹的橡胶潜水服被引燃,惨叫着跳入冰窟,却在入水瞬间被低温冻成焦黑冰棍。

日军工兵队长松田少佐套着德国制潜水服潜入冰窟,氧气面罩因低温结霜模糊了视线。

他摸向河床准备安装爆破装置时,小腿突然被苎麻渔网缠住---晋绥军用桐油浸泡的麻绳在冰水中收缩,如蟒蛇绞杀猎物般勒进橡胶潜水服。

小林疯狂挥动军刀劈砍,刀刃却在冻硬的纤维上迸出火星,氧气瓶气压表的指针正飞速归零。

冰面上的陈石头通过观察孔目睹这一切,嘴角扯出冷笑。

他拉动预埋的引绳,三十公斤黑火药在河床炸起冲天水柱,将松田少佐的半截躯体抛上冰面。

冻结在尸体面部的惊恐表情,恰好与坠河车厢里“武运长久“的旗语残片形成讽刺对照。

残存日军组成环形防御阵,九二式重机枪的7.7mm子弹将冰面犁出密集弹坑。

晋绥军突击队突然推出四十架裹着白布的冰车---核桃木底盘镶嵌着缴获的坦克履带节,滑行时在冰面擦出蓝色电弧。

新兵王栓子驾驶冰车切入机枪死角,手中铁轨磨制的冰镐钩住九二式枪架猛然发力,整挺机枪竟被掀翻坠入冰缝。

日军军曹长山本掏出信号枪,却发现火柴头早已被渗入的河油浸透。

他绝望地撕开急救包,用止血绷带蘸取尸体血液摩擦磷面。

突然飞来的晋造掌心雷将他炸成碎片,燃烧的绷带残片如樱花飘落,在冰面烫出腥臭的黑斑。

朝阳初升时,滹沱河进入致命时刻。

晋绥军工兵点燃支流预埋的煤油桶,燃烧的油膜如赤色巨蟒顺流而下。

日军第三中队试图向东岸突围,靴底却踩中半融的冰雷。

连环爆炸将十二名士兵抛向高空,断肢在朝阳下划出抛物线,最终坠入正在融化的火海。

赵放操纵缴获的高射机枪平射,14.5mm穿甲燃烧弹打穿冰层形成熔岩状沟壑。

一辆九七式装甲车试图倒车规避,橡胶轮胎却被三角钉扎爆。

倾斜的车体压碎最后三米承重冰面,驾驶员疯狂拍打舱盖的闷响,随着冰窟窿冒出的气泡渐渐沉寂。

突击队炮兵观测到黑色烟柱,四门晋造150mm榴弹炮开始跨河覆盖射击。

说实话,为了把这四门火炮弄过来,钱伯钧带着炮营的弟兄可是废了不小的劲。

突击队里的战斗人员只占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后勤的弟兄。

难怪说打仗就是打的后勤!

第五轮齐射命中日军浮桥基座,二十吨重的冰排顺流撞击,将钢架结构拧成麻花状。

突击队员张二嘎潜入冰窟打捞弹药箱时,发现箱体裂缝渗出暗红色液体---浸泡三年的山西陈醋与TNT炸药混合,竟在冰水下发酵出刺鼻酒香。

当日军残部撤离时,工兵锹挖掘的每个冰洞都在渗血。

晋绥军在冰面刻下的五角星图案随春汛沉入河底,而日军地图将此标注为“滹沱河魔鬼三角区”。

暮色降临时,滹沱河漂满菱形的冰排,每块冰晶都冻结着弹片或血珠。

当地渔民传说,每逢朔月之夜河底会传出金属碰撞声---那是未爆弹在水流中翻滚,如同死神拨弄着永不停息的算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