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惊弦
两名英岸魁梧的年轻警察，被指定带上目睹了过程的钟平去隔壁县城疑似的落脚点指认！
被温柔的塞进后排的钟平，在两个多小时微弱的轰鸣声中，看到了他这两天脑海中浮现无数次的荒废厂房！
警车开动前，还在屋檐下酣睡的老道，莫名其妙的蹲在前方的草丛里，看到跟着警察到来的钟平，露出讨好的笑容，好似又想赊上一包最新款的麻辣包包！
面包车的轰鸣声从厂房后面响起！“不好，要逃，快找路……”
老道撵上面包车的时候，钟平刚把轮椅卡进路边的碎石堆。他眼睁睁看着那件油乎乎的灰道袍突然绷直成闪电，残影掠过柏油路时溅起的水花连成银线。
“刹车片该换了！“老道的声音混着金属撕裂声砸过来。他赤脚踹开后车门的速度比黎小毛打弹弓还快，五根脚趾精准卡住铁笼锁扣，指甲盖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
人贩子女人挥刀的手刚抬到半空，老道甩出的麻花已经塞进她嘴里。那根炸过头的麻花硬得像铁棍，硌断了女人两颗后槽牙。钟平看见老道用麻花摊的油纸袋当手套，拎小鸡似的把女人甩到路边电线杆上，绑人的红绳还是小雅雅存钱罐里丢的那根。
黎小毛被拎出来时还在啃半截麻花。老道夹着孩子往回跑的速度比野狗还快，道袍下摆卷起的风掀翻了三个垃圾桶。他在钟平跟前急刹时扬起的灰尘，迷得钟平的眼睛变成一条缝……
“道爷跑饿了。“老道把黎小毛往钟平轮椅上一丢，顺手摸走他兜里的陈皮糖。钟平这才发现对方脚底板连道血口子都没有，倒是面包车轮胎多了五个窟窿——正好是脚趾的形状。
小雅雅尖叫着扑向黎小毛时，老道正蹲在冰柜前翻烤肠。他后腰上别着的桃木剑突然掉出来，剑柄弹出截伸缩钢刺——正是镇上五金店丢的货样。钟平盯着钢刺上沾着的车漆，和面包车刮痕颜色分毫不差。
“进口巧克力，店里最贵的。“钟平把金箔包装盒拍在柜台。老道撕包装的动作突然变得笨拙，半天抠不开锡纸的模样，和刚才踹车门的狠劲判若两人。
黎小毛挂着鼻涕往老道手里塞棒棒糖：“道爷教我飞！“
“飞个屁！“老道嚼着巧克力含糊骂人，抬脚把奥特曼玩具踢进阴沟，“这玩意儿还没麻花管用。“他道袍下突然传出金属落地的脆响，钟平瞥见半截手铐链子闪过冷光——和警局上周报失的那批编号对得上。
冰柜突然发出欢快的嗡鸣，霜花结成了个捧碗要饭的小人。老道啃着烤肠扬长而去时，道袍后摆粘着的定位器红灯一闪一闪，正是从他刚才救人的车厢里顺出来的。
钟平在清点货架时发现，最顶层的进口巧克力少了两盒。监控录像里，老道取糖时的手速快成虚影，货架甚至没晃动一下。黎小毛的奥特曼卡片重新出现在记账本里，背面多了个油乎乎的脚印——38码，和电线杆上绑人时留下的鞋印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