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虎出更

“不吃牛肉？！”

“哪里来的泼才，到爷爷这里寻开心来了？”

“信不信老子这醋钵儿大小的拳头能把你头打歪？”

十几名操刀手指着陈凡鼻子喝骂道。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有人上门惹事，哪里忍得住？

就连面馆掌柜，虽然瘦瘦弱弱，也是满脸阴狠盯着陈凡：“出门在外，脸面都是自己给的，大家都是体面人，没必要搞的这么难堪，现在走，还来得及，迟一些，后悔都来不及。”

“你要的体面我不想给。”

“我要的体面，你更是给不起。”陈凡摇头。

“什么？”掌柜错愕，他自问自己做到这一步，算是仁至义尽，不曾想居然得到这么句话，顿时脸就冷了下来。

“掌柜的，这人似乎和昨日那几个狱卒是都是一伙的。”有人认出了陈凡几名手下来历。

“哦？”掌柜眼神微张，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这帮狗子，讹钱讹到了咱家头上，好好好，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恐怕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给我狠狠的打！打死算我的！”

“算你的？”

“是这样吗？”

陈凡身体微扬，避开砍下的刀斧，不见如何动作，刀斧就到了他手中，旋即挥刀，一颗脑袋就滚在了桌上。

还有人要上前，几根筷子飞出，又被戳死。

嘶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见过狠得，没见过这么狠的，顿时谁也不敢上前。

眼看陈凡镇住场子，跟来的狱卒黄飞，眼疾手快，替他冲了壶栆茶，然后一副忠仆模样，侯在一侧，警惕盯着四周。

原本来之前，他其实有过拼命的心思。

甚至幻想着，能挨上两刀，这样铁定能在陈凡面前上大分。

毕竟现在监狱风气不比从前。

你干的多，干的好，分的就多。

你忠心于陈凡，那好处就更多了。

没看到汤续、周兴站队的早，贴的近，得了那么大彩头？

可惜，想法虽好，偏偏没有动手的机会。

陈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全跪了！

以至于他此时咬着腮帮子，斜眼看着，剩下站着的操刀手，暗狠道：“你倒是过来啊？”

“事情大条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

王掌柜眼皮子直跳，他想过会打起来，嗯，几十人打死陈凡，然后做成肉臊子，却没想真动起手，自己这边先死了六七人。

而且看陈凡大刀金马端坐着的架势，显然没打算就此收手。

就在王掌柜慌神的时候，眼角余光扫过，看到三名捕快从街口出现，忙扯着嗓子喊住。

匆匆把店里发生的事一说，三名差人差点笑出声。

不吃牛肉？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能把惹是生非说的如此清丽脱俗，也没谁了。

“过去看看。”

牛肉铺这边后台是县衙苏主簿，且平日上下打点，都是喂饱的。

稍稍琢磨，先是吹响铜哨，然后两手抓着铁尺，就凑了过去。

哪里知道刚刚上前就是一愣：“黄飞？他怎么在这，杀人的是他？这下……麻烦了！”

原本监狱对于捕班捕快来说，完全就是自家后花园。

就算当初的牢头李峻，面对他们都要客客气气的。

至于黄飞这些狱卒，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今时今日却不同，监狱那边出了头大虫，捕头杜天雄都吃了个大亏，陷了进去。

他们碰上去，岂非要砰个头破血流？

“王贵哥，不是黄飞，是那个陈凡干的。”旁边捕快扯了扯王贵衣袖，低声道。

王贵自然也看到了大刀金马端坐着的陈凡，更是看到了他脚下的一地尸体。

“今天出门没看老黄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就碰到了这个煞星！”王贵腹诽，恨不得扭头就走，只是职司所在，哪里走得脱。

“黄哥，这是……”王贵琢磨片刻，凑上前询问道。

黄飞虽然摆着个凶悍模样，实际上看到王贵几个，心里就发颤，这是习惯使然，往日被欺负很惨，本能感到畏惧。

可没有料到王贵姿态会放的这么低！

“这都是因为凡爷！”黄飞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就意识到对方谦卑的原因所在，想到陈凡就在自己身后，顿时腰杆子都硬了起来：“我们过来办差，有五个兄弟被他们抓了。”

办差……狱卒办的哪门子差？

不过王贵直接略掉这句话：“抓了你的人，所以你过来直接杀人？报复心这么重？做事这么霸道？这要杀了你的人，那还了得？”

当然这个话他可不敢说，只是叫来王掌柜：“衙门办差，你们也敢抓人？怎么想的？！”

“啊这……”王掌柜傻眼，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啊什么啊，还不快把人放了？！”王贵鼓了鼓眼睛，旋即招呼道：“你俩去杠房那边寻几个伙计，把这边处理一下，我去把案情登记上报。”

话说完，也不管掌柜作何想，直接带着两名同伴闪人。

“王贵哥，牛肉铺这边老板章豹势力很大，后面更是有苏主簿罩着，我们就这么走掉，事后怕是会吃挂落。”

年纪小点的捕快嘀咕道：“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死了人，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混！”

王贵敲了敲他的脑门：“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脑子坏掉了吧？我只听说过欠钱的是大爷！”

“至于杀人偿命？”

“更是笑话。”

“陈凡杀了几个捕快？”

“杜捕头手下又失踪了多少？”

“谁管过？”

“更不用提，几年前宋家大少奸杀女子，一天牢没坐，不照样活的潇洒？”

“这世道，你记得有钱无罪，无钱有罪这句话就好。”

王贵鼓着眼睛，教训道：“此外还有三不抓，一不抓有钱的，二不抓有权的，三不抓亡命，绝对能保你一世平安。”

“陈凡这头大虫出更。”

“咱一个月才几个钱，玩的什么命？！”

“吃挂落也好过丢命。”

这边捕快被王贵训斥的抬不起头。

牛肉铺前，老掌柜全身都被冷汗打湿。

“这次怕是踢到了铁板。”

“看样子似乎来头很大。”老掌柜到底心思要灵活很多，当场扯着嗓子道：“放人，赶快放人！再有柜台上取五百两银子出来。”

他这是打算花钱消灾。

“掌柜的，杜捕头来了！”忽地，有伙计凑上前嘀咕了句。

“杜捕头？杜天雄？”

“好好好，他来的正是时候！”掌柜欣喜，杜天雄为捕头，权势实力，比王贵这伙人强出太多，他出面的话，不说能制住陈凡，至少也能把局面维持住。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凡突然朗声道：“杜捕头来的正是时候！洗劫李峻全家，还有城外杀人的凶徒，我已经查探清楚，就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