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可怜的老汤姆

斯内普拔下瓶塞，瓶口顿时飘出丝丝缕缕的奇异香气。

“你闻闻。”他把水晶瓶径直伸到小天狼星鼻子底下。

小天狼星下意识皱起眉头，脚步后退了两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忍不住吸了下鼻子。

“迷情剂？”他试探地问道。

“没错，”斯内普轻轻点了点头，“你闻到什么气味了？”

“这关你什么事？”小天狼星语气生硬，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瓶子里飘出的气息让他回想起了学期之初，在老鼻涕虫课堂上闻到的那股诱人的气味：这让他脑中同时浮现出了午夜雨后被雾气笼罩的禁林，以及魁地奇球场刚刚修剪过的草地。

当初，詹姆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当时他找个理由回避了。

他相信他和詹姆会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作为朋友，他应该支持詹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想对谁用这个？”小天狼星警惕地问。

“借你一根头发用用，”斯内普说着，快速地伸手从小天狼星肩膀上拿过一根掉落的发丝，放进水晶瓶里，并轻轻晃了晃，“现在，它是独属于你的了。”

迷情剂在加入小天狼星的头发后变成了透明色，那股勾人的香气也随之消散了。

小天狼星又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全是警惕。

“我不需要它，”他说，“我在女孩子身上用不着这东西。”

“你向来都很受女生欢迎，”斯内普说，疑惑地看向小天狼星，“可谁说这要给女孩子用的？”

斯内普认为，迷情剂这种大名鼎鼎的黑魔王制造剂的危险性绝对被显著低估了。虽说原作里只出现女生给男生下药的情形，但从药性上来看，服用者的性别是没有限制的。

说来，可怜的老汤姆本来和自己的漂亮女友塞西利娅享受着美好的恋情，结果就因为喝了一杯女巫递过来的水，就莫名其妙多了个跟自己同名的儿子，清醒之后没有迎来正义不说，最后还落了个家破人亡。

更离谱的是，在后期，迷情剂甚至可以在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里公开售卖，并通过猫头鹰订单服务直达学校。

斯内普见小天狼星没有去接他递过去的水晶瓶，便接着说了下去：“詹姆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格兰芬多塔楼了吧，他甚至缺席了今天的魁地奇比赛。你觉得他还能从这打击中恢复过来么？”

“不要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斯内普语气平静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就像当初你们把我倒挂在这儿一样，你要像我这样学着去接受这件事的后果。”

小天狼星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似乎已经猜到了斯内普话里话外的意思。

“詹姆一定和你说过他喜欢莉莉，”斯内普说，“但是，想想吧，如果你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女生，你会接受一个在全校同学面前出丑露出光腚的人吗？”

小天狼星又举起了魔杖，眼睛里直冒着火。

“别激动，放轻松，”斯内普耸了耸肩，“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是如何解决问题。继续让詹姆这么消沉下去，你最好的朋友可就要毁了。

“我相信你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有的时候，两人之间隔着的就只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我在麻瓜的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下，他会需要一点点正面的刺激。这能让他从过去的伤痛中恢复过来。”

“拿着吧……”斯内普把水晶瓶塞进了小天狼星的手里，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般在小天狼星耳边响起，“用不用由你……记住，这么做是为了帮他……”

冷风带着湿乎乎的水汽，从山毛榉树的枝桠间穿过。

说完，斯内普转身离开了湖边。等他走到城堡前的石阶上时，回头望去，隐约可见小天狼星仍旧伫立在山毛榉树的树荫之下。

斯内普不确定小天狼星会不会用得上那瓶魔药，但他知道，小天狼星眼里只有詹姆。

进入门厅的时候，斯内普看见费尔奇正和平斯女士凑在一块儿，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他好奇地坐在了最靠外的凳子上，伸长脖子，使劲想听清他们在聊什么。

这时候要是能有一个双子制作的伸缩耳该多好。

“对……我是在村里捡到她的，听说因为太瘦弱，被她妈妈抛弃了……”平斯女士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能给我看看吗……”费尔奇含糊地说，“哎呀，可怜的小家伙……把她交给我吧，伊尔玛，我来照顾她……”

斯内普听得入神，身子都快倾斜到门边去了。

“坐好！”费尔奇冷不丁出现在斯内普旁边，大声吼道，把他吓了一跳，“不想吃饭可以去我的办公室待着！”

说完，费尔奇从餐盘里挑挑拣拣了几块鸡胸肉和牛肉，便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礼堂。

等到再次出现在同学们面前时，费尔奇身边已经多了一只与他形影不离的幼猫。他管这只有着暗灰色毛发的小猫叫洛丽丝夫人。

二月一转眼就到了三月，天气没什么好的变化，只是潮湿又加上了多风；以及斯内普几人，偶尔会在躲开旁人的注目时，跟一名有着稻草色头发的腼腆男孩一起待上一会儿。

他们几人，特别是艾博，对小巴蒂从不吝啬赞美。艾博甚至恨不得把羽毛笔直接塞到小巴蒂手里，要不是有他，格拉普兰教授布置的那篇关于如何对付摄魂怪的论文，怕不是要难产许久。

又一次在图书馆碰面时，小巴蒂犹豫了好半天，才若无其事地将一小块羊皮纸揉成一团，不经意间扔在斯内普脚下。

斯内普装作不小心把书碰掉在了地上，并在弯腰捡书的时候，把小纸团塞进了袖口。

等他抬起头来，却看见平斯女士那张秃鹫般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对那本书干了什么？你这邪恶的坏孩子！”她尖叫起来。

“亵渎！”平斯女士脸涨得通红，“玷污！”

她看上去就像要犯了心脏病似的，斯内普赶忙收拾好东西，匆匆跑出了图书馆。

他快步走到没人的角落，打开纸团，发现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们希望我们现在就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