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席卷冀州以东
- 三国:吾非蛾贼,但请大汉赴死!
- 东南风来了
- 4225字
- 2025-03-22 00:00:33
七方人马齐聚,稍作休整,歇了半日。
众人依计,沿水脉向东进发。
一路上,张旸耗费重金,购置了数百艘船只,用以载人运货。
其实,他若想强取,也并非不能,只是他不愿如此行事。
毕竟,到了渤海郡,他还有大生意要做,在商场之上,信誉名声万不可丢。
至于钱财,花了还能再赚,届时从那些大族豪强身上割上一刀,金银便又滚滚而来。
行至滏水之畔,张旸骑着骏马,意气风发。
而一直紧盯这边动静的武邑城斥候,却是战战兢兢,生怕这支大军突然转向南面。
张旸对被窥视之感极为警觉,早就察觉到了这些斥候。
但他并未理会,此刻,当务之急是尽快进入渤海郡,而后以此为跳板,踏入青州。
青州如今黄巾遍野,他得寻一处最适宜发展的地方作为根基。
待天下大乱之时,他便可吞并兖州、徐州、豫州以及冀州东部,称霸北方。
就是要走袁曹的路,让彼等塑料兄弟无路可走。
待黄巾大军离去,武邑城的斥候赶忙回去禀报。
县令得知消息,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修书一封,呈递给冀州刺史王芬。
几日后,王芬在清河国收到了这封信函,顿时满面怒容。
他实在难以相信,这群贼寇竟如此大胆,竟敢在冀州境内大摇大摆地行进,全然不将他这个冀州刺史放在眼里。
“不行,必须调兵攻打这群贼寇,否则刚被打压下去的黄巾余孽必定会死灰复燃。”
王芬身为冀州刺史,自上任以来,便一直在各地全力打压黄巾势力。
郭典接受朝廷任命前去平叛时,他还支援了五千兵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威名赫赫的郭典竟也死在了黄巾之手。这使得他对张旸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王芬细细思索一番后,连写十几封信,装入信函之中,仔细密封好。
“来人!”
他手持信函,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恰在此时,下人推门而入。
“大人,有何事吩咐?”
“拿着这些信,送往驿站,让驿站的兵卒速速送出。”
下人双手接过信件,立刻前去办事。
王芬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目光幽幽,低声自语道:
“但愿各城能够尽快组织人手,让我有足够的兵力,赶在黄巾贼寇肆意妄为之前,将他们打散。”
驿卒连夜出发,除了前往黎阳的人,其余人基本在两日内便抵达了目的地。
各城县令收到王芬的密信后,也不敢耽误。
次日,便开始招募兵勇。在这世道,各地百姓日子都不好过。
听闻县令募兵,许多青壮纷纷前来应召,其中最多的还是那些饥饿难耐的流民。
往常招募流民,是要仔细挑选的,可如今各地县令为了尽快凑齐足够的人手,也无暇细选了。
短短十日之内,各地便汇集了六万五千名步卒和三千骑兵,交付至清河国。
然而,当王芬看到招募来的这支大军时,满心失望,简直不愿再多看一眼。
这群士卒松松垮垮,能躺着绝不站着,看着有战斗力的人不过十分之一。
难道这就是各地县令所谓的忠君爱国之举?
王芬越看越气,恨不得立即拔剑,将这些县令挨个斩杀。
但无论他如何生气,也无济于事。
王芬深吸几口气,强压怒火,站在甘陵城头,望着下方的大军,皱眉沉思该如何安排他们。
突然,远方又有一支部队浩浩荡荡而来。
这支部队步伐整齐,旗帜高高飘扬且纹丝不乱,一眼望去,便知是一支强军。
王芬顿时面露喜色,高声道:
“定是麹义将军到了,快开城门,我要亲自出城迎接。”
见此军容,王芬立刻便认出,这是镇守黎阳的麹义。
要知道,麹义手下的可都是精兵,虽说不敢夸口以一当百,但以一当十绝对不在话下。
而且麹义的到来,正好解决了城下这群乌合之众的安排问题。
王芬当即决定,先抽调出其中能作战的壮士,再让麹义操练剩下的那些人,尽快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王芬下楼后,极为热情,一把拉住麹义的手,好似多年未见的挚友。
但麹义心里明白,王芬不过是眼下需要他罢了。
当然,麹义自己也想多立战功,不然也不会前来。
两人各有所图,倒也一拍即合,谈笑风生地一同走进了甘陵城。
至于城外那些乱糟糟的兵卒,他们此刻可无暇顾及。
若放这些人进城,只怕还没与黄巾交战,甘陵城便要先遭殃了。
到了府衙,王芬为麹义摆下接风宴。
酒过三巡,王芬手持酒樽,对麹义说道:
“麹将军,如今黄巾贼寇已进入河间郡,声势浩大,不知将军可有良策御敌?”
麹义起身,抱拳道:
“刺史大人莫要惊慌,黄巾贼寇看似势大,实则如羊群一般,一旦受到惊吓,便会四散奔逃。若想将其全歼,实非易事,但若只是打散他们,使其无法聚众成事,倒也不难。”
王芬听后,面露惊疑之色,放下酒樽,提醒麹义道:
“麹义将军,可莫要小瞧了他们,郭典太守便是死于他们之手。”
麹义闻言,双目陡然睁大,随后又缓缓眯起,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向王芬问道:
“刺史大人,这支黄巾贼寇,当真就是杀害郭典大人的那支?据廮陶传来的战报,不是说那支黄巾贼首已死,军队也都被打散了吗?”
王芬双目一寒,冷哼一声,说道:
“我怎会不知这战报?消息是不是从廮陶传来的?”
麹义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王芬顿时大怒,一把砸飞酒樽,怒斥道:
“这群混账东西,就知道虚报军功,逃避罪责,简直该死!如今这黄巾贼众何止十万,竟堂而皇之地进入河间郡,如此猖狂,皆是这群蠢货放纵所致。”
麹义暗自琢磨了一番,不禁咂舌。
若这支黄巾贼寇当真还未被打散,且聚众已达十万之众,那可不是他们这点人马所能对付得了的。
思量再三,麹义还是如实说道:
“刺史大人,如今黄巾贼寇势力如此庞大,我等这些人马恐怕难以与之抗衡。要不,联系幽州、青州、兖州一同对付他们?”
王芬听后,当即拒绝道:
“冀州乃我治下之地,怎能任由他们插手?若是让朝廷也知道黄巾贼死灰复燃,那我又该何地自处?”
麹义点了点头,也叹息道:
“如今天下多事之秋,可刺史大人,下官不得不说,若我等兵力无法取胜,一旦激怒他们,使其全力报复,到时恐怕不只是河间郡要遭殃,只怕冀州以东各城都会被其席卷,甚至可能反攻回来。”
“这……”
王芬一时语塞。
随后,他侧头看向麹义,问道:
“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麹义委婉地说道:
“堵不如疏,若黄巾贼寇安分守己,且待朝廷解决羌人之乱后,届时携天下之兵而来,自然可轻易解决黄巾。刺史大人以为如何?”
“汝是想让我安抚招揽这群黄巾?”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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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罢,王芬独踞屋中,正饮解酒之汤。
汤未及尽,屋外忽至二人。
“当当当。”
“文祖兄在否?”
王芬闻得语声,旋即搁碗,亲往启门。
“子远,陈贤弟,二位来得正好,吾有要事相询。”
许攸与陈逸相视而笑,应道:
“不知文祖兄有何事见教?”
“先进屋再说,请。”
王芬伸手邀二位好友入内,旋即紧闭房门。
许攸和陈逸至此,亦觉事有蹊跷,面容旋即转为庄重。
王芬请二人落座,随即将晚宴之事,一一详述。
言毕,许攸面色阴晴不定。陈逸则径直起身,怒斥道:
“怎可向贼寇低头?此怯懦之徒,岂不是欲陷文祖兄于不义,遭人耻笑!”
王芬眉头深锁,微微颔首,觉其言甚有理。
自己身为冀州名士,又任冀州刺史,无论如何,都不该纵容黄巾贼势大。
此时,许攸望向王芬,却面带笑意,起身抱拳道:
“文祖兄,依我之见,那麹义将军所言,颇为在理。如今黄巾势盛,以兄之能,又当如何击之?”
陈逸素重声名,当即转头反驳许攸:
“然文祖兄若如此行事,声名必毁,朝廷亦不会轻饶。”
许攸抚须,“哎”了一声,摆手道:
“只要行事机密,又有谁能知晓?到时冀州百姓只知文祖兄击退黄巾,保卫河间郡。”
王芬双目顿时一亮,伸手催促许攸:
“子远,还请详细道来。”
许攸哈哈一笑,重新入座,娓娓道来:
“文祖兄可派人前往联络黄巾,与之商议条件。如今黄巾之势,已非我等所能掌控,倒不如与之合作。观黄巾此行,沿途秋毫无犯,或许亦是向文祖兄示好。”
至于小小的棘津城被攻破,在此时此刻,士人口中,谁又会提及呢?
陈逸乃陈蕃之子,出身三公世家,自是耻于与黄巾贼寇为伍。
见二人高谈阔论,他高声道:
“此事荒谬至极!棘津城被破,难道不是挑衅?劝文祖兄三思而后行,莫要误入歧途。”
言罢,还怒视许攸,满脸不满。
许攸却并未生气,起身走到陈逸身旁,安抚道:
“贤弟莫急。黄巾势大,此乃事实。棘津城被迫可能乃是其钱粮不够,故可以看出,然其看似强大,实则根基不稳。若我等善加利用,亦可将其化为手中利刃,助我等成就大事。”
说着话,许攸还拉了拉陈逸的手。
陈逸并非愚笨之人,瞬间便领会了许攸之意。
他轻抚下巴,沉思道:
“或许可一试。”
此刻,王芬在上座开怀大笑,拍手道:
“既然二位皆支持此事,不知哪位愿代我走一趟?”
许攸当即举手道:
“此乃我提议之事,自然由我去冒这个险。文祖兄静候佳音便是。”
言罢,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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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二日,张旸率部已越乐成。
彼时乐成城门紧闭,其部径抵成平,大军遂于此稍作歇息。
张旸素重军伍规制,每日必与士卒同习早训,而后巡视诸营。
然今部众甚广,营帐绵连,占地颇宽,实难一人巡完。
故择其一营亲往,余者皆令亲卫代劳。
亲卫之伍,今已逾五百之数,此事于彼等而言,尚属轻松。
然其战力相较往昔,却有不逮。
往昔亲卫不足二百,久经战阵,今虽人多,然新募者众,未历战事。
张旸忖之,如今五百亲卫,若与昔日之少部相较,恐数合之间,便要败下阵来。
盖因上过战阵者,与未历厮杀之人,相去甚远也。
待张旸巡视完毕,日已过午。
于军营之中,张旸与亲卫队会合,独据一处,进食饭菜。
其部为第一梯队,用膳之序,常列首位,饭菜亦为佳品。
军中众人,皆无异议。
盖因其能为亲卫者,非仅因职务之便,实乃以实力与一日多训而得之。
每月一考的轮换规制,让亲卫队竞争激烈,无人敢懈。
在此激励之下,军营之内,尚武之风大盛,诸事皆呈蓬勃向荣之象。
食毕,张旸归主帐,即传令各方主将前来议事。
盖其心已决,欲对渤海郡用兵。
未及一刻,七方主将齐聚帐中。张旸高坐主位,直言道:
“诸位,吾欲进取渤海,先取南皮,不知诸公可有良策?”
王六闻听此言,双目顿时炯炯放光。
此人本就性烈好战,又闻要攻自家故乡南皮,心中更是激动,当即举手,等候张旸垂询。
张旸环顾诸将,见王六举手,面露笑意,点其名道:
“险些忘却,王六乃南皮人士。来,且言南皮之况。”
王六挠首,出列抱拳,说道:
“将军,南皮城垣坚固,我军新兵居多,强攻恐非善策。或可先设伏兵,如先前所为夺取廮陶之法。”
张旸微微颔首,又转头遍视诸将,问道:
“还有哪位将军有良策?”
赵云与夏侯兰对视一眼,赵云出列,抱拳道:
“将军,依末将之见,不如先取浮阳。浮阳既下,南皮必出兵救援,我军可设伏于途,此乃调虎离山之计,或可一举拿下南皮。”
言罢,张旸目光移向夏侯兰。夏侯兰会意,出列抱拳道:
“末将与子龙意见相同。”
张旸又逐一望向其他将领,见众人皆赞同赵云所言。
待问到焦触时,焦触却道:
“将军,王六兄弟与子龙兄弟之言,皆有可取之处。为何不二者并行?将军曾言,攻城之要,首重情报,此正合王六兄弟之策。先探南皮虚实,再以浮阳为饵,诱敌出城,此乃万全之策。”
张旸听闻,不禁击掌赞道:
“善!焦触渠帅如今已有独当一面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