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准备扬名

前次东府赏梅，虽说宝钗和宝玉是亲眼见到迎春把那首诗念出来的。

但两人对迎春知根知底，心中仍存一丝疑惑。

这次仓促间要写一首词作，料想她断不可能预备什么。

正好看看她的功底。

迎春未得赵珏的指示，自不敢立即应下。

两人看出她的犹豫，疑惑更重一分。

赵珏不想再给贾珍做嫁衣，便在迎春手上写字。

迎春得到提示，开口道：“宝玉，劳烦你和蓉哥说一声。

这首词作，我要用自己的名号，看那边如何说？”

宝玉和宝钗皆是一愣。

不想贾蓉早进了外间，听到里间的话，便隔空道：“姑姑见谅，若不是那首诗过了太上皇眼，我父亲早澄清是姑姑所做了。

至于那雅音报社的人，他们只要好词便可，姑姑若作出来，自然要署姑姑的名号。

不过，名号一事……

是不是先请示一下大老爷？”

赵珏知道他的意思。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不能抛头露面。

女子正式名字被视为个人隐私，仅限父母、兄弟及婚后丈夫知晓，对外以姓氏加“姑娘”“夫人”等泛称替代。

别的不说，就连原著中人人都可得手的多官之妻，也只以“多姑娘”代替。

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后喊出“可卿救我”，秦可卿也诧异他为何知道她的名字。

迎春得了赵珏的指示，平静道：“我只署以‘静安居士’。”

末了，又补充道：“此事只你知道，若传扬出去，我可不依的。”

贾蓉道：“侄儿理会的。”

薛姨妈坐在贾蓉旁边，也笑道：“这不是小事，我们也都理会的。”

宝钗面带笑容，心中却想：“她不仅诗才远胜从前，行动说话也厉害三分。”

宝玉却未多想，只催促道：“二姐姐，快写吧。”

莺儿早把纸笔准备好，只等迎春。

迎春上前，下笔有神。

宝玉看了开头，便诧异道：“卜算子？这是什么词牌名？”

赵珏一愣，难道这大夏朝的词作和宋朝的还不一样？

宝钗摇头，小声道：“我也未见过。

词作最初是配合隋唐燕乐演唱的歌词，词牌名即对应乐曲名称。

如《水调歌头》源自唐代大曲《水调》的首段。

但是这‘卜算子’，我也未曾见过。

不过听人讲，偶有乐曲失传，文人按前人作品的字数、平仄、用韵规则填词，形成固定体式。

这‘卜算子’或是二妹妹从古籍中看到前人遗下的词牌。

要不然……

就是她根据乐曲自创的。”

宝玉瞪大眼睛。

赵珏松了口气，指挥迎春继续写。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宝钗见那新词牌，以为迎春胸中并无好词，单纯要以新奇引人注目。

然而通读下来，心中吃惊不小。

废弃驿站、残破桥梁。

开篇将梅花置于人迹罕至的荒野。

何其孤独！

黄昏，独自愁，更有风雨。

寥寥几个意象，便凸显其困境。

她来荣国府一段日子，早知迎春受欺无助之事。

但身为亲戚，她自不好多说。

如今见其以物喻人，诉说心中苦闷，心中着实感慨。

再看这“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一句。

想必是写她和探春、惜春之事，或许还有元春？

她虽满腹才华，却无意与其余姐妹相争，只坚守自己。

好！实在是好词！

只是我却不能像她这样。

父亲早逝，哥哥日常斗鸡走马、游山玩景，对生意全然不知。

我若不争，家里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正暗自慨叹，宝玉忽地高声念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真是好极了！

我若活着，便守着姐妹们。

若是死了，也化作泥和尘。

只是这泥和尘终究还有痕迹。

不如便化作飞灰。

不，飞灰还不好，还有行迹，还有知识。

等我化作一股轻烟，风一吹便散的时候，你们也管不得我了，我也顾不得你们了……”

迎春、宝钗和袭人赶紧就要劝他不可再说这话。

忽见他陡然停住不说了，慢慢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赵珏收到提示。

【你净化了贾宝玉的痴症】

外面贾蓉早等急了，听得宝玉连声称好，便问道：“姑姑，可是作好了？”

迎春道：“还差一笔。”

然后提笔在词作下写了“静安居士”四字。

贾蓉拿着这首词离开的时候，赵珏精神力所剩无几，简单和迎春说了句，便回到石狮子本体。

至第二天未时，才觉精力恢复如初。

他立即切到迎春这边。

却见邢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皱眉望着迎春。

“你若有好诗，也该跟我说才是，给老爷长脸才是正经，怎么反倒给了外人。”

迎春不敢言语，只站在那里，低着头，手指捏着帕子微微绕动。

邢夫人斜了迎春一眼，“看你如此，那诗多半是抄来的，没的给老爷丢脸。

你这些天，没事不要走动。

也不要再写什么诗啊文啊，你不知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你少读些书，少生些念头，也少给我惹麻烦。”

说完，她又望向司棋和绣桔，“你们好生伺候，不许再和王嬷嬷、王住儿媳妇拌嘴生事！

若还有什么传到我耳朵里……”

赵珏见她念经似的，抬手给了她一个净化。

她呆了一下，瞬间忘了自己是在做什么，嘴里的话也没了。

她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见她不说话了，以为事了，便上前道：“太太，咱们走吧。”

邢夫人点点头，缓步出去了。

王善保家的对其外孙女司棋使了个眼色，也跟着出去了。

迎春几人送到门外，又回到屋中。

司棋本以为迎春又会翻出《太上感应篇》来看，谁知迎春面上轻松，只叫绣桔把梦甜香拿出来。

见两人没心没肺的样子，司棋叹气道：“姑娘，眼看着到了腊月。

那攒珠累丝金凤若赎不回来，一来你无法过节，二来被太太知道了，又是一顿臭骂。”

迎春面色微沉，正不知说什么，忽觉右手被点了两下。

一会后，她笑道：“会赎回来的。”

说完，便转过身，恭敬上香。

【你获得了贾迎春的虔诚，过目不忘技能等级增加，当前4/1000】

收到提示，赵珏感受着脑中的知识，确实又记起许多。

现在既然那什么《雅音》替自己的诗词扬名，便再好不过。

自己这边也得抓紧时间把诗词写出来，等那报纸出现，便叫宝钗刻印。

扬名之后，便可继续发报纸，登上科技文章，进行下一步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