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农的心情起起落落,本来一切都很好,可这几日想起了顾秋梧,心情又不好了!
自古英雄爱美女,狗熊也爱美女,可顾秋梧那模样,显然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过。
说起来也不能怪那小娘,自己去了几次西山,都是无比狼狈,看来西山这块土地太贫瘠,养不了我这个大农啊!
而且!
包大农伸手抹了抹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上辈子啥电视电影都看过了,就没见过哪个漂亮小姑娘喜欢胖子的,自己本来在顾秋梧眼里形象就不咋样,现在好了,还成了死胖子,只怕这分数要到负数了!
这大明朝是没啥健身房的,若是自己穿着裤头短袖到大街上挥汗而奔,十九会被当做有伤风化的无赖之徒抓到大牢里去。
跑步不行?那节食?
包大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为自己这不争气的想法感到了一阵阵愧疚,从旁边的吃食堆里扯出一只猪蹄来啃了一会,这心里才平静了。
减肥,无论男女,无论古今,都是人生一大难题啊!
看了看手里的猪蹄,包大农叹了口气,眼下了最后一口又爽又弹的肥肉,远远扔了出去。
优美的弧线在随着猪蹄落地戛然而止,而这道弧线,也给了包大农一丝灵感。
包大农一拍脑袋,暗骂一声蠢猪,咋就忘了自己道家半个高人的身份了呢?
自己别的不行,当年穿越之前闲极无聊还在公园里学了一路太极拳不是!
果然还是这种结合了哲学与文化,迷信与科学的运动最适合我啊!
包大农舔了舔手指,从肚子下面往上撸了撸腰带,左手起手画个龙,右手画一道彩虹,双手当胸抱起,脑袋中想起了那句神秘的口诀:“一个西瓜,切成两半。你一半来他一半,给你你不要,给他他不收,那就不给。你们两个都滚蛋,他们不走你走,一挥手,伤自尊……”
身后侍立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恩师……公子爷……这是怎么了?”牛五和徐文长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满脸都是惊骇的神色。
徐文长心如死灰,自从恩师这次去了应天府大堂挨了一顿臭鸡蛋以后,人就有点不正常了。
不但人痴肥了许多,还经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经常在晚上望着天上的明月露出猥琐的笑容。而现在,恩师脸上有出现了这种神情,更恐怖的是,恩师居然手舞足蹈,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口中还念念有词。
他二人虽然心里惊奇,但是眼前这位行事向来出人意表,而且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飙,所以不管是徐文长还是牛五,都傻呆呆地看着。
这表情落入包大农的眼里,包大农暗自窃喜,看来自己的动作那是相当的自然漂亮,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就说你牛五,那是从小在街头打架打出来的,什么招式没见过?可你那撒石灰泼开水淋黑狗血的招数,岂能和我这蕴含了天地至理的太极拳相提并论?
徐文长虽然曾经参加过抗倭的斗争,和倭寇一刀一枪的拼杀过,可那不过是小术而已,要论漂亮潇洒,那还是得为师的太极拳!
想到这里,包大农忍不住心里得意,嘴边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心中道:“看本大师给你来一个金鸡独立!”
身子缓缓蹲下,左足伸出,右腿用力!
徐文长和牛五只见包大农一个肉滚滚地身子蹲了下去,满面通红,使劲挣扎了一下,却是蹲着不动。
“哎!”包大农心里哀叹了一声:“胖了啊!想当年自己瘦的时候站起来挺容易的么!”
屁股又拱了两下,还是身子还是一动不动。
包大农心里一阵绝望,可正所谓驴死不倒架,在自己的弟子和下人面前,我岂能丢那个面子?
包大农深深吸了一口,用尽最后一股洪荒之力,右腿使劲一顶。
“吱嘎!”
裤裆开了!
包大农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徐文长和牛五都慌了,包大农恼羞成怒,怒骂道:“你们两个杀才,干什么不来扶我!”跳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耳光,尽数落在牛五脸上。
牛五一脸委屈,却是动也不敢动。看着旁边苦着脸不断倒吸冷气的徐文长,心里打定了主意,自己若是有了儿子,一定要他去读书。
过了好半天,牛五眼见包大农消了气了,这才跑去倒了一杯茶,满脸陪笑地送了上来。
包大农一口气喝光了,乜斜着眼睛看过去,只见牛五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包大农嘻嘻一笑,道:“牛五,刚才这几巴掌,是不是打疼了啊!”
“没有!没有!”牛五脸上全是大红的巴掌印,赶忙回道。
“哼,你的意思是说,本公子是软脚虾喽?”包大农眼珠子一瞪,怒道。
“哎呀!”牛五眼珠子一转,赶紧道:“刚才是不怎么疼,现在却是火辣辣地疼上来了!”
“哼,看你这副模样,一定是在心里怨恨我了!”包大农的巴掌又伸出来了!
“啊?!”牛五一脸的惊骇,自家这位公子爷,在找茬做坏事上,总是这么有创意,让自己完全跟不上啊!
“恩师!不知道恩师刚才这一路是什么拳法?”旁边徐文长凑了过来,朝着牛五使了个眼色,道:“恩师刚刚大病痊愈,这一套拳打下来,只怕伤了元气,还不去请李太医!”
“是是是!”牛五连滚带爬地去了。
“嘿嘿嘿,文长,你是不是觉得为师对牛五太苛刻了?”包大农望着徐文长,缓缓道。
“呃,这个……”徐文长本是个志诚君子,被包大农看穿了心事,一时语塞。
“孔夫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啥意思?就是说牛五这种地痞无赖,从小做坏事那是做惯了的了,不是不能用,而是要善用,要让他时时刻刻警惕不敢大意,他心里若有一分轻视你的意思,手下便有十分的毒辣,日后你若混迹官场,少不得要与这种人接触,到时候可要小心!”
“是,弟子省得了!”徐文长恭恭敬敬地道,心里十分的佩服,恩师做啥事都有道理,连打人都打得理直气壮。
旁的不说,便说这等强词夺理的本领,自己那是学一辈子也学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