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地牢里,这个地牢并不是什么阴暗恐怖的地方,金碧辉煌,白色为主色调,装潢得非常漂亮,细节之处接近完美,干净,整洁,清新。
地牢一般是黑暗的,潮湿的,恶臭的,一部分甚至是发霉的,非常恶劣的居住环境。
这座地牢的环境非常好。
这肯定不是为了善待囚犯,而是因为现在的地牢里住了一位重要人物。
这个重要人物可不是苏婉君,尽管苏婉君现在正在这个地牢里。
碧寒青、寒时雨、金珑羽、周早佑、华凤羽、阔寒寒六个女孩双手拉开,由锁链吊在了半空,唯独脚尖是着地的,脚踝的部分锁在一起,纤细浑圆的长腿合拢的同时连接在了地面上。
这个动作非常难受,双腿不要说分开,前后扭动一下也非常艰难。
这就是折磨。
“长公主,还好吗?”苏婉君抬手取下了华凤羽的塞嘴布。
华凤羽道:“苏婉君,这锁链与你的气质挺搭的。”
现在的苏婉君纵使强撑着,可她的身上扣上了严密的手铐、锁链、脚镣,连脖子也带上了项圈,摆明了就是一个女俘虏的形态。
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的伤痕,除了那张绝美的脸上,狰狞的伤口布满全身。
华凤羽问道:“你恨不恨他?苏大小姐,你可能从没遭到过这么残酷的对待。”
刚刚,城主给她用刑的时候,她们六个姑娘是全程旁观。
“你呢?”
华凤羽淡淡道:“我们是接近三天境的强者,要是吊个、绑个一天半天能出问题,我们不是白修炼了吗?”
“至于恨不恨他,当了女俘虏,那就是奴隶,毫无尊严与自由。现在这个良好的待遇是城主大人宅心仁厚。”
长公主又不是温室里的花,作为一个了解历史、了解战争、了解政治的女强人,华凤羽知道很多时候成为俘虏活下去比死了更恐怖。
要不是徐云瀚与苏婉君两个神经病在这,华凤羽可能会尝试自杀。
苏婉君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男人:“你不恨他,我更不会恨他。心里有的还是歉疚,至于恨,等他杀了徐云瀚再恨吧。”
苏婉君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与锁链。
“我苏婉君不是不讲道理的狂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曾经对他做过什么,我知道,这是他的报复,也是我的报应。”
“我会好好享受接下去的每一分痛苦,要是能发泄他心中的憎恨,我不介意。”
“是我对不起他,不是他对不起我,除非他真的能杀了徐云瀚。”
……
……
千御天进入了这座地牢的范围,手里多了一把剑,御天之姿,所谓的隐秘就是不让任何人发现,直接干掉看守。
实际上,千御天他们是玄天圣域的天骄,战斗力可谓是让人绝望的,面对同一级别的强者几乎就是碾压,也就是一卫二尊四大使者更为坑爹。
这一路杀穿也好理解。
因为千御天是千御天,他的“御天”要是玩袭击实在太逆天了,甚至可以达到明杀的境界。
你明明知道千御天一个剑罡斩过去,你愣是找不到反击的可能。
很多时候,一线的差距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哼。”
千御天一个剑罡窜了进去,可这无坚不摧的剑罡却在中途断了。
没死。
正如他与守卫的实力可能就是一线之隔。
现在,也是一线之隔,千御天差对方一线之隔。
千御天可以肯定是那位神秘的城主。
城主无时无刻不关注地牢?
他知道自己活着就是对方放自己一马。
……
……
黎弃天笑着说道:“寒龙敖,你不是去救你家未婚妻的吗?怎么没看到你未婚妻在哪,你把碧寒青藏在什么地方了。”
寒龙敖是真不信黎弃天这个玩意还能这么损。
千御天道:“别指责了,我们能活下去已经是一份造化了。”
千御天从地牢的附近逃出去。亲眼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谷余型让一把回旋刃斩成了残血。
要知道,谷余型的防御力多么离谱,那是绰号大地一般的护甲。
寒龙敖的防御力可能还不到谷余型的十分之一。
连谷余型都撑不住,遑论其他人。
寒龙敖收起了所有的伪装,用严肃之至的态度站在了谷余型的身边,脸色沉重。
“谷余型,你对于那名城主的评价是什么?”
“无法评价。”
谷余型确实不敢给出一个确定的评价。
因为,当时他站在了皇宫之外,之后,一道寒光破空而出,完全找不到一丝征兆。
那时,作战经验丰富的谷余型启动了地皇龙甲,全副武装。
而那一道寒光却把他坚不可摧的装甲给划开了。
闻所未闻。
谷余型从没见到过那个场面。
“随便说说。”
“一线之隔,也是天差地远。我接不住一个回合。”
寒龙敖像是泄了一口气。
在真正高手的世界里,这个一线之隔肯定不是真的实力差距一点点,而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一线之隔,往往比两三倍的实力差距更为恐怖。
永远也无法越过的差距。
……
……
几天后,一卫二尊四大使者共同进入了地牢。
“姑娘们,准备上路。黄泉之路上的风景可能会很恐怖,可我们总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老四站在了墙边,玩世不恭,挽着胳膊靠在了那儿,无所事事的表现。
“呜呜呜。”
“呜呜呜。”
一听到上黄泉之路,六个姑娘全慌了。
碧寒青、华凤羽可能还好一点,金珑羽这个生活在舔狗庇护下的姑娘挺不住,阔寒寒与周早佑两个小姑娘更不用说,寒时雨慌了一下之后直接选择无所谓摆烂。
苏婉君道:“别怕,姑娘们,你们是要上路了,三天境之路。”
……
……
“城主,仪式已经准备完成了,随时可以启动。”
“很好,让嘉宾上场了。”
……
……
老四把阔寒寒带到了地下。
这是一座寒潭,蓝色与白色的寒水汇聚在了其中,宁静的像是一片镜面,美不胜收。
两条锁链从顶部垂落,蓝色锁链的端头是锃亮的镣铐,距离寒潭水面约为三尺。
“阔寒寒姑娘,请你听话。我们六个人,两个是女性,为了您少吃点苦,乖一点。”
“呜呜呜,呜呜呜。”
“这就是你生命的终点,对你的行刑地不满意?我爱莫能助。”
阔寒寒不是傻子,傻子也能看出他们要把她锁在这座寒潭里。
还没进去,只是靠近,阔寒寒就能感知到一丝一缕令人恐惧的寒气流动,让人彷徨与害怕。
“逃,你戴着脚镣,怎么逃?”
“输了要认命。”
老四抓住了阔寒寒的脖颈,把她往那座美丽的寒潭里一扔。
临了。
老四一剑斩碎了阔寒寒身上所有的镣铐与锁链。
不愧是炼器使。
阔寒寒要逃。
可是,水里钻出了两条锁链,如同蛇一般灵活,晶莹的水花飞溅,锁链直接铐住了阔寒寒的脚腕。
铐住了脚腕,阔寒寒还怎么逃?
缚住了双脚的雄鹰尚且不能振翅,遑论阔寒寒是一个不会飞的小姑娘。
两条垂落的锁链也如同获得了生命,灵活迅捷,锁住了她的手腕。
“阔寒寒姑娘,在这享受你生命的最后时刻。”
”呜呜呜。”
阔寒寒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挣扎是徒劳。
这座洞窟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安静,能让一个人静心。
阔寒寒发现头顶的亮光不太对,抬起头。
这里能看到天空,她的斜北方是一个巨大的窟窿,笔直的长甬道可以直通外面。
为什么?
这不像地牢,留下这么一个明晃晃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