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瀚进了星辰学院。
对于这所学院,徐云瀚进入得无声无息,比最高明的入侵者还要强大,不需要任何人的引领,谁也发现不了。
这个感受与回家差不多。
说回家。
徐云瀚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惆怅也多了一丝庆幸。
他这个做儿子的挺失败的,非但找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不如徐寒洛一个心境幻影。
这回,他要走一趟许若瑶的别馆,找一下自己的母亲寒致心,希望徐玲珑的治疗能起作用。
……
……
穿越了一个一个著名景点,徐云瀚走到了星辰学院的隐藏地带,接近了一座青色的洞窟。
这座青色的洞窟如同一簇巨大的青色火焰,洞口则是晦涩难明的壁画,记载了历史也记载了起源,只要靠近这座造型奇异的洞窟,一股难以言明的灼热感涌上心头。
好似,玄天功力要燃烧,一点一点升温,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打了兴奋剂一般。
徐云瀚走到了大门前,左手幻化成了龙爪,龙爪的爪心凝结出了一道青色的光芒照在了门上,门口缓缓打开,一股惊人的热度扑面而至。
徐云瀚走了进去,顺带关上了大门。
走了进去,徐云瀚找到了那个守门人,也是这个地方的守护者。
一名中年男人,浑身青色,正处于一个人最辉煌的时期,个子中等,穿着一身短袖,简约干练,充满了阳刚之气,光明磊落的作风,军人一般尽忠职守的钢铁意志。
他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也不知道在这儿待了多久,看着前方氤氲而出的青色光芒,忧郁的眼神像是一位迟暮的老人。
徐云瀚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天钧叔,这段日子还好吗?”徐云瀚问道,神色很是亲切,语气之中甚至还多了一丝敬佩。
张天钧,他是一名玄师,可他不是三天境强者,不是玄天境,不是傲天境,也不是神天境。
他是一名领主,一个名副其实的领主。
说他是一名领主,更准确的说法,一个星球的位面之主……的使徒。
张天钧哈哈大笑:“你小子,摸进玄火地池是要我开后门的,不学好。”
说徐云瀚不学好,可是,他的神色却非常热情与欢迎,找不到一点要赶走他的迹象。
徐云瀚呵呵道:“天钧叔,我是没辙,正规申请肯定是通不过的,星辰学院危在旦夕,我却用古老天环救助了御风学院,学院里一大批人会把我定义为叛徒。”
碧千城差一点没守住绝望洞窟,绝望洞窟一旦破碎了一点点,这个富饶美好、繁华昌盛的浩渺国会沦为人间炼狱。
为了守住这份美好与宁静,星辰学院里的众人抛头颅洒热血,镇守黑暗,誓死不退一步。
因为徐云瀚选择了御风学院,星辰学院的师生们感到了绝望与痛苦,他们也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现在,徐云瀚回到了星辰学院,不成为叛徒才叫奇了怪。
张天钧却站起,面对他,行了一个军礼。
神色庄重严肃,眼神神圣坚毅,这个领主表达出了一丝敬佩之情。
“杀人,我不喜欢杀人,最终还是杀了很多不应该杀的人。”张天钧这位英雄汉也多了一丝忧郁。
大局为重。
这四个字全特么屁话。
在一个成熟的系统里,让一个人大局为重,那个人肯定不在这个大局之内,所谓不惜一切代价,说这话的人肯定不在这个代价里。
张天钧看明白了人性的罪恶与堕落,也明白徐云瀚这个选择的伟大。
……
……
张天钧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发自灵魂的痛苦。
“绝望洞窟,古老天环,各大学院。徐云瀚,你们这玄天星上的迎击黑暗……在我眼里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星辰学院,学员与黑暗者的战斗是不死不休,悲壮、哀伤、牺牲、奉献、残酷,可在张天钧的眼里,这群可爱的孩子过于幸福,说难听点是温室里的花。
并非瞧不上这群天真热血的孩子,而是自己的记忆黑暗与绝望,毫无人性,一场接着一场的悲剧一次又一次挑战一个正常人的承受能力。
羡慕!嫉妒!说恨不至于。
“你们的战场在黑暗缝隙里,客场作战,而在我的星球上是主场作战,每一次黑暗降临造成的伤亡与灾难痛的让我窒息。”
“玄天星上的客场作战,比如星辰学院,你们的战损比维持在一比一以上,一个学员平均可以斩杀一个幻者,要命的是不把蚀者当成作战单位。而在我们的星球上,主场作战,对付一个普通的蚀者往往要付出三到五名战士的伤亡,平民百姓的损伤更是难以统计。”
徐云瀚了解这一点,也理解那份痛苦。
无论是古老天环,还是玄之树,亦或者是太阳神树与万剑峰,在普通星球上怎么可能找得到,不可遇也不可求。
“战争,一场战争,你不仅要防着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还要防着自己人随时暗算。更多的,还要克服心里那份感情,面对陪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也要痛下杀手。”
“我们与这玄天星不同。学员受到黑暗侵蚀,净化一下可以圆满恢复,而在我的母星,斩杀一个黑暗者会对自身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战斗是要牺牲寿命为代价的。”
张天钧摇了摇头,那份悲催的现实,以他的坚毅也不愿意多加回忆。
“而一个敢冲出黑暗缝隙的幻者,在我们的星球上是灾难级的。”
比如他母星上著名的黑山羊事件,那只恐怖的黑山羊荼毒好几个最为富饶的行省,影响了国家三分之一的人口,曾经最为强大的国家军方的顶级战力一扫而空,国力一下子衰退了几十年,战力也是退了十几年,那是一个国家的恶魇。
从那以后,他的国家直接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经济上入不敷出,百姓流离失所,黑暗者肆意扩散酿成一场一场灾难。
“在你们这,战将也不是顶级战力,在真正强者的战场里与炮灰没区别,而在我的母星上顶级战力叫做战将,最强大的国家也就一百多个战将,而名副其实的战将是五到六个,七星图从没满员过。”
最可怕的特么不是黑暗,而是人心与人性。
所谓名副其实的战将,那就是一己之力斩杀过一名十年以上黑暗者的战将。
一个国家好不容易杀死了黑山羊,七星图这批最顶级的战力全部阵亡,为一个星球的安宁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结局却不是共渡难关的齐心协力,而是其他的国家趁虚而入,剥削与压迫接踵而至,给经济与军事上遭到重创的强大国家又一次重击,雪上加死……冻死了人。
黑暗荼毒,经济崩溃,天灾战乱,民不聊生。
张天钧不曾经历过黑山羊事件之后那个最黑暗的那个时代,可光光是纪录片也能撼动他的心神,一个一个文字触目惊心,悲痛不已,愤怒不已。
“一个堂堂正正的民族,一个强大的国家,最终却迫不得已引爆了其他国家的黑暗缝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是引狼入室。
却无可奈何。
之后,其他的国家也陷入了黑暗动乱,那么受创的国度可以一门心思对付外敌,过了十五年,各大国家终于缓过劲。
问题在于……你人族缓过劲,黑暗者发育得更好,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星球环境崩溃已成定局。
徐云瀚道:“天钧叔,告诉我,你这个救世主是如何诞生的?”’
“天钧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