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的深夜，月光如纱，轻柔地笼罩着萧凝雪的小屋。她盘坐在床榻上，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指尖微微颤抖，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最后一块灵气砖。
“只差最后一步了……”
她低声呢喃，将灵气砖缓缓推向灵台的缺口，精神力如丝线般缠绕，一点点压缩、融合。
终于，灵台发出一道微弱的荧光，随即归于平静。
“成功了！”
萧凝雪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就在这时，一道成熟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恭喜你啊，突破到练气一层。”
萧凝雪浑身一僵，迅速环顾四周，却不见半个人影。
“别找了，在你脖子挂着。”
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萧凝雪低头看向胸前的凤凰吊坠，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蹙眉。
“难道你就是师兄说的机缘？一直偷我灵气的罪魁祸首？”
吊坠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轻笑。
“没错，我现在就要夺舍你了！”
萧凝雪神色一凛，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吊坠。
“奇怪，你不害怕吗？”
“我相信师兄的话，你如果是我的机缘，自然不会害我。若你真想夺舍……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话音落下，吊坠中飘出一缕淡淡的烟雾，逐渐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女子身影，女子约莫三十岁模样，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沧桑。她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这丫头，倒是沉得住气。”
“我叫禹玥，来自乾天星，是个阵法师，当年研究传送阵时遭人暗算，不得已启动阵法逃命，结果只剩一缕残魂，附在这吊坠里苟延残喘。若不是你的灵气唤醒我，我恐怕还得继续沉睡。”
萧凝雪半信半疑。
“你不是开阳星之人？那为何会来到这里？”
禹玥撇了撇嘴。
“传送阵出了问题，把我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我虚弱得很，什么都做不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如你帮我重塑肉身，我教你阵法？我可是圣阶阵法师，很厉害的。”
“圣阶？相当于元婴还是传说中的化神？”
萧凝雪眼睛一亮，满脸的期待。
禹玥的表情顿时僵住，干笑两声。
“按你们的境界划分……大概是金丹吧。”
萧凝雪眼中的期待瞬间黯淡不少，嘴角微微抽动。
“金丹？”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禹玥气得跳脚。
“明明是你们的境界划分太离谱！练气筑基就能劈山断石，金丹直接毁天灭地，元婴更是能打爆星辰，这合理吗？”
萧凝雪别过脸，懒得争辩，禹玥见状，眼珠一转，忽然压低声音。
“我看你很喜欢那个师兄吧？他天赋卓绝，你若没有机缘，迟早会被他远远甩开。”
她凑近几分，语气蛊惑。
“但有我帮你，追上他的脚步并非不可能，怎么样？”
萧凝雪的手指悄然攥紧衣角，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禹玥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对方说的没错，没有其他机遇，自己的下品天赋根本追不上林霁的修炼速度。
“……我答应你。”
萧凝雪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禹玥满意地笑了。
“那就拜师吧。”
萧凝雪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用开阳星拜师礼行了一礼。
“师尊。”
“乖徒儿。”
禹玥笑眯眯地点头。
“今日先休息，明日教你阵法基础。”
萧凝雪抿了抿唇，虽心有不甘，却还是点头应下。
……
另一边，林霁盘坐在房中，周身灵气流转。
‘系统。’
一道光幕浮现在眼前：
修为：练气一层
功法：纯灵练气术（第一层）
基本剑法（熟练：64/100）
时与空（未入门0/5）
‘剑法即将突破，身体强度也在慢慢提升，但《时与空》依旧毫无进展……’
他轻叹一声，收起系统界面。
窗外月色如水，林霁望向萧凝雪小屋的方向，嘴角微扬。
‘师妹也该突破了，明日好好庆祝一番。’
……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萧凝雪便已坐在床边，全神贯注地听着禹玥讲解阵法。
“乾天星阵法分两类。”禹玥指尖轻点，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繁复的纹路。
“固定类如护山大阵、阵盘，缺点是贵且无法移动。移动类则以自身为阵基，灵活但威力稍弱，你想学哪种？”
萧凝雪不假思索。
“移动类，我想与师兄并肩作战。”
禹玥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哟，小小年纪就这么黏师兄，长大了还得了——”
“师尊！”
萧凝雪耳根微红，冷声打断。
“好好，不逗你了。”
禹玥轻咳一声，正色道。
“想学移动类，也要先从固定类开始，今日教你基础聚灵阵。”
她凌空绘制阵图，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萧凝雪凝神细看，试图模仿，可笔下却歪歪扭扭，断点频出。
“徒弟啊……你以前没学过画画吗？”
禹玥无奈扶额，萧凝雪则脸颊发烫，咬牙道。
“我再试一次！”
几番尝试后，阵图总算有了雏形。突然，禹玥身形一闪，钻回吊坠中。
“有人来了。”
敲门声响起。
萧凝雪眸光一亮，匆匆整理衣衫，快步开门。可看清来人后，她的笑容瞬间凝固。
“萧意，你来做什么？”
她冷声道。
门外站着一名锦衣少年，眉眼与萧凝雪有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市侩。他讪笑着凑近。
“二妹，大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萧凝雪直接甩手关门。
萧意急忙抵住门板。
“听说你和林霁关系不错，能不能帮大哥借五块下品灵石？我看中一门功法……看在葬礼我有去的份上，帮帮忙吧。”
萧凝雪眼神一寒。
“明日再来，我会问师兄。”
说完，她猛地合上门，将萧意的呼喊隔绝在外。
屋内重归寂静。禹玥飘然而出，嗤笑道。
“你这大哥，倒是会算计。”
萧凝雪攥紧拳头，声音冰冷。
“继续练阵。”
她转身回到床边，指尖灵力流转，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阵图，仿佛要将所有情绪倾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