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良帝携方贵妃在禁卫军的簇拥下,来到玉清宫上香祈福。
玉清宫玄妙方丈带领众徒弟徒孙迎接良帝。
祈福完毕,良帝带着方贵妃去上等洁净禅房休息。
路过一所筑在高处的宫殿下面,忽然听得方贵妃抬头“咦”的一声,良帝好奇,顺着方贵妃视线望去,只见一位道姑于露台上徘徊。
大概看到楼下有一拨人路过,那道姑回身进房去了,看那身形曼妙多姿,引得良帝十分好奇。
良帝问身旁的玄妙方丈:“此人是谁?怎单独不来见朕?”
玄妙方丈小声回道:“陛下,她乃待罪之身且身份特殊,故不可以来见陛下。”
良帝更好奇了,想追问下去,玄妙方丈故作高深地道:“陛下,这里常有被遣来修行的女子,有来自宫里的,有来自东宫的,也有别的王府公主府里的……些须小事,贫道也不知究竟。”
良帝不好多问,骂了句:“该杀的牛鼻子!你真把自己当仙尊供着了!当心朕剥你的皮!”
玄妙连连求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良帝气呼呼地继续前行。
良帝回到禅房,歇息在榻上时,心甚不安宁。此时,只有方贵妃陪着,她心知肚明,体贴地说道:“陛下既然不累,何不出去走走?”
良帝听言翻身坐起,方贵妃又说道:“臣妾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会儿,陛下宽恕臣妾不能伺候您了!”
良帝笑着点头应允,他也不要任何人跟着,只带了贴身太监吴中出来。
折回那座宫殿下面,良帝拾阶而上,走到一半,上面忽然走来一位年轻女子,一袭素净的道袍,高耸的发髻上别着木制发簪,山眉水眼,犹似一朵幽兰开在空谷里,沁人心脾。良帝心中大喜,果然自己眼力不错。
“仙姑什么法号?”
“忘忧。”
“真让人忘忧,来,抬起头让我看看。”良帝说着伸手去抱浩烟,浩烟触及到他的手不由作呕,她强忍嫌恶,退后几步:“请尊重,我已束发做了道姑,红尘中男女之事与我无关。尊客请回。”
“凭你是谁,若不服我定叫你生死不能。”良帝说着一把抓住浩烟,浩烟慌忙道:“不可不可!”
“你这般容貌,又是谁逼你做了道姑?”
浩烟不理他,挣脱开来转身就跑。良帝紧跟随浩烟,浩烟也不斥责,她进了事先布置好的房间。房间里花团锦簇,帷幄重重,暖香扑鼻,何来道人清修之状。良帝一走进来便觉浑身通泰。浩烟也不理会他,又故意想走出房门,被良帝拦住。
“美人,告诉我你是谁?”
“告诉你,你又能为我做主么?”浩烟委屈地说着,神色倒有些撒娇。
“这普天之下没有朕办不到的事儿!”
浩烟这才俯身下拜,被良帝一把抱起。
浩烟连忙挣脱道:“万万不可!我是嘉王的女人!前段时间得罪了王妃将我赶出来……命我在这里好好清修。”
“喔……嘉王……身边的人……不妨,既然你被赶出来了也就没了任何关系。‘识时务者为俊杰’,跟了朕自然比往日更尊贵。”
浩烟欲言又止,委屈无限,良帝又拿富贵荣华哄她,浩烟斥责:“陛下忘了父子人伦了吗?我只是在此修行,他日嘉王归来,依然会接我进府的。”
“我吩咐道观里人,只说你病故了。”
“今日众人都会知道陛下与我会面的事,陛下就不怕手握重兵的嘉王与你反目成仇?往常我侍奉嘉王时,听他那口气对陛下早就不满了!”
“他敢!”良帝大怒,早听汪宰相等人在耳边不停唠叨嘉王有谋逆之心,果然如此,哼!敢背叛他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浩烟得拿捏好火候,转而柔声道:“陛下消消气。早闻陛下英勇盖世,不胜仰慕,今日不想在此遇见陛下,真让人……”
良帝听得心神摇荡,他搂过浩烟就要亲,浩烟灵敏地躲过:“陛下,这天还没黑呢。”她顺手拿起桌上的琵琶,“我新学了个曲子,陛下愿意听么?”
良帝满面笑容,走出去吩咐吴中备些酒菜来,他要在此纵情畅饮。
浩烟拉上所有的帷幄,房间里顿时幽暗不明,点上蜡烛。她抱起琵琶弹一曲春意浓浓的《有女如玉》。
其间装扮成道姑的青溪带领几个道姑奉上酒菜。
良帝召浩烟过来陪他饮酒。浩烟硬着头皮上来,立在一侧替良帝斟酒布菜。
良帝喝了几杯酒后说道:“你令我想起一个人,她也如此美丽出尘,性子偏偏执拗,硬是不服从朕,朕便把她活活烧死在道观里……”说话时咬牙切齿,令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她是谁?”
浩烟摇头。
“她便是前朝的画屏公主!谁若不服朕,定要让她尸骨无存!”
浩烟露出惶恐的表情,良帝得意洋洋,借口酒后犯困遣散进来伺候的太监宫女等人。
浩烟去关门,顺手点燃迷情香。她也不走近良帝,只默默倒杯酒慢慢自饮,神情忧郁恍惚,修长的手指映照墙壁上,煞是妖娆。
良帝淫兴大发,猛地将浩烟抱起走向床边,浩烟急中生智拿丝巾系住良帝的眼睛,一边说道:“陛下,我们玩一个游戏,倘若你捉到我便是你赢了,倘若输了,陛下要放开我。”说着跳下床。
良帝觉得有趣,也同意这样玩儿。
浩烟轻咳一声,逃向净手的地方,牡丹仙子已藏匿多时,她悄悄钻出帷幕,同良帝玩起捉迷藏游戏。牡丹仙子趁良帝不备,溜上了床,又故意在床上弄出声响,良帝转而摸到床上去,迫不及待压倒她。
“仙姑,你真会使坏!”
“唔……”
浩烟躲在墙角气也不敢出,她脱掉鞋子蹑手蹑脚走出来,吹灭蜡烛,又躲在屏风后面。
牡丹仙子不负所托使出浑身解数逢迎良帝,良帝酒后亢奋,身子骨化在了牡丹仙子身上。他们顾不及床外的事,浩烟待他们兴味正浓时悄悄溜走,推开后门,溜出来,从木梯子蹑手蹑脚来到三楼预先备好的房间,待天明时去换牡丹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