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又拉拢实力较强的赵国,约赵惠文王相会,并结盟立誓,秦赵互为兄弟,永不相攻。为取信于对方,秦国送太子安国君到赵国为质,赵国亦送太子到咸阳为质。
秦将白起见无后顾之忧,便放心大胆地兵分两路,水陆并进,直捣楚国都城郢都。
楚军连战连败,时值江河汛期,白起掘开江堤,淹死楚国军民近百万。
楚顷襄王见不是秦国对手,只得放弃全部故土,将都城迁往陈邑(今河南淮阳)。
强大了数百年的楚国彻底衰落,从此以后,对秦国不再构成威胁。
秦昭襄王终于露出了笑脸,将楚国旧地设为秦国南郡,封白起为武安君,食邑万户,继续领兵,准备杀向刚刚结盟的兄弟之国——赵国。
赵国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便组建了一支精于骑射的强大军队。
秦国决不容许天下还有比自己更强大的军队存在。
在秦攻楚之时,赵惠文王去世。赵国已从秦国迎回太子立为赵王,是为赵孝成王。
赵孝成王即位后为巩固与秦国的盟约,派出公子入秦继续为质,秦国亦迎回太子安国君,遣安国君之子异人代父至赵都邯郸为质,秦赵仍维持着“友好”关系。
周赧王五十三年(公元前262年),秦国首先撕毁秦赵之盟,秦将胡阳领兵二十万攻赵国阏与(今山西和顺)之地。
赵国名将赵奢亦领兵二十万迎敌,大破秦军。
恼怒中的秦军又攻赵国几邑(今河北大名),却被赵将廉颇击败。
秦昭襄王正束手无策时,客卿范雎献上了“远交近攻”之策——
秦国结好离得较远的齐国、燕国,对兵势较强的赵国和复仇心切的楚国采取守势,倾全力先灭邻秦的韩魏二国,然后再图他国。
秦昭襄王终于冷静下来,按捺住灭赵的欲望,采纳了范雎之策,并拜范雎为相,派其与齐燕结盟。
齐燕有心讨好秦国,纷纷出兵袭扰赵楚边邑,使赵楚无力反攻秦国。
秦国开始一心一意地对付韩国,仅在三年之内,秦国接连攻取了韩国的少曲(今河南济源)、高不(今河南孟州市)、陉城(今山西曲沃)、野王(今河南沁阳)等重要城邑,把韩国本土与韩国上党郡完全隔离开来,使上党郡成为一块孤地。
韩王恐惧之下,遣使至秦,愿将上党郡献给秦国求和。上党郡太守冯亭不愿降秦,抗拒前来接收的秦使,将上党郡十七县全部献给同为三晋之一的赵国。
赵孝成王大喜,封冯亭为华阳君,仍然官居上党太守,并增兵镇守上党郡。
秦昭襄王恼怒至极,赵国居然敢抢秦国到嘴的肥肉!秦国立即停止攻韩,征调四十万大军全力攻赵。
赵孝成王不甘示弱,仍以老将廉颇为大将,亦领军四十万在长平(今山西高平)之地抗击秦军。
秦赵以长平之战为始,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残酷血战。
在长平先后对峙的两年里,秦军数以百计的猛攻均无功而返,而赵军亦是一时无法彻底击退秦军。后赵孝成王听信谗言,以大言谈兵而无用的赵括为主将,临阵撤换廉颇。
秦将白起诈败引赵括中埋伏,乱箭射死赵括,俘获赵国军卒四十万。
白起为震骇赵国人心,残酷地将四十万战俘(除二百四十名年幼者外)全部活埋。
一时间,整个赵国几乎家家举丧,人人哀痛。
秦国则乘胜进军,克上党郡,陷太原郡,锋芒直逼赵都邯郸。
秦相范雎眼见白起将立下灭赵不世之功,嫉妒欲狂,便在秦昭襄王面前谗毁白起。
秦昭襄王听信范雎之言,赐死白起,改派大将王陵领精兵二十万,继续包围邯郸城。
赵孝成王这才从噩梦中惊醒,一边以平原君赵胜为使,前往魏、楚求救,一边倾全城之军民上阵,死守都城邯郸。
赵国军民从悲痛中恢复斗志,人人争先痛击攻城的秦兵。
秦昭襄王也发了狠,不断增兵围攻邯郸,同时,又遣使者威胁列国——
谁若救赵,克赵之后必先伐其国!
魏、楚之救兵本已驰近赵国,闻言慌忙将大军屯于边境一时列国竟无一国敢于救赵。
邯郸城面临秦军的轮番猛攻,苦苦坚守长达三年之久。
赵国军民心恨秦军的残暴,他们要为死去的父兄复仇,他们要保卫自己的妻女,这些信念使每一个赵国人苦苦地支撑着,也使赵国人对秦国人恨到了极点。
于是,秦军俘虏被毫不留情地杀死,在赵国经商的秦人被愤怒的人群撕碎,路过赵国于是,秦军俘虏被毫不留情地杀死,在赵国经商的秦人被愤怒的人群撕碎,路过赵国的秦使被仿佛从地下冒出的赵国流民劫杀,就连一些说话像秦人的列国亡民,也常常被误杀。这一切使留在邯郸为质的秦国公子异人仿佛处在地狱之中。
异人刚到赵国时,正值秦赵交好。他被赵王待若上宾,成天高车美酒、华服美女。随着秦赵交恶,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开始时,只是赵王不再召见他,赵国宗室公子王孙、朝中大臣不再结交他。渐渐地,原来每月供给的黄金绢粮也停止了。
异人一下陷入衣食无着的窘境,往日朋友谁也不肯周济他,他只得靠典当服饰玉佩、转卖奴仆度日。不过,这时他的安全尚得到赵王保护,赵孝成王在长平之战时还期望能向秦国求和,虽然朝臣和大将们纷纷上奏,要求杀死异人来惩罚秦国的背盟和显示赵国抗秦的决心,但是赵孝成王犹豫再三,还是没杀异人。
异人是秦太子安国君之子,安国君尚无嫡子,若有朝一日安国君继位为秦王,异人则可能会被立为太子。此时杀了异人,只会更加激怒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