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大声喊到:“快,救护车!”
回忆中~
小楚韵乖巧的站在一旁,软萌萌的小脸蛋多了些坚定,他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的小手能够触碰到母亲的伤口。
轻轻地吹着母亲的伤口,嘴里还念念有词:“呼呼~呼呼,痛痛都飞走啦!”
当他抬起脑袋看见母亲眼角泛出丝丝泪花,小楚韵也跟着委屈了起来,但仍然很快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屁颠屁颠的爬上沙发,小心翼翼为母亲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懂事且轻柔的动作就像个小大人般。
楚雅红接过纸巾,将楚韵抱入怀中,勾逗了下小鼻子道:“我的小哭包喔,妈妈不疼的,倒是你怎么哭起来啦,现在是个小男子汉了,可不能这么轻易掉眼泪。”
楚韵听到这句话,立马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眨巴着眼睛,坚强的用小手揉去眼中的泪花,接着抬起头,朝母亲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道:“妈妈我长大后要让你住好大的房子。”听着虽是小小嗓音,但绪含着的小愿望异常坚定。
楚雅红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家伙,宠溺摸了摸脑袋,温柔回应道:“好,我们的楚韵最乖了。”
突然间刚刚的一切全部如虚拟片段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画面展现在眼前,周围漆黑的环境下,没有一丝亮着光的地方存在,楚韵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头却疼异常厉害,轻微咳了几声,当他努力抬头想要观察一下时,却看瞧见母亲正用手捂着嘴巴,泪水不停从眼角滑落,不明原因的楚韵愣愣的开口:“妈,你怎么哭了,这是哪里啊?”
楚雅红眼角泛红,用略带硬咽的声音说道:下次不许去危险的地方,听到没有?
楚韵不以为然站起身,细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好皮的反驳道:“妈,你在说什么?”
楚雅红见小楚仍没意识到,也只好轻笑开口:“好啦,时间不早了,以后听话些,妈就不陪你了。”
惊奇看着地面逐渐变成荷花塘,轻轻戳动,水波形的纹路显影在眼前,景色渐变,空中似多了些荧光色的小点点,正想伸手触碰时时,身后恍惚些许传出声音,刚含笑转过身,却发现母亲正在一点点的变透明,下意识伸手去触碰,可还没等碰到,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眼前,楚韵也因迅速过快,跌倒在了地上。
猛地从床上惊醒,脸旁还挂着些许泪水,鼻尖仿佛闻到了空气飘散着的消毒水味道,手上也隐约传出微微刺痛,视角还有些许迷糊,吃力的撑着床坐了起来,愰了愰脑袋,又想到些什么,慌张地将针头一拔,不顾一切的穿上拖鞋,身体发虚地搀扶着墙,坚难走在医院走廊上。
安初拿着刚取回的药品,眼神不经意落在一位步伐颤巍的小伙身上,愣了愣,又似瞧见小伙手腕上熟悉的手表,连忙跑了过来,从身后拉住楚韵的手臂:“你要去哪?”
神情恍惚的缓缓回过头,视线渐渐清透,见是安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言语此刻也略显迫切:“迂心呢,他怎么样了?”
安初看着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泪光,上前轻搀着楚韵,柔声回答道:“他还在昏迷。”
听到这个消息,楚韵身体猛地一震,脚有些发软依在墙面上,无力感顿时充斥着全身,濒临破碎的面容使他一时间不知怎么原谅自己,连扯着安初的衣角,焦急出声:“那你快带我去找他啊。”
紧盯着手背针口处不断往外渗血液的伤口,脸上的神情瞬间阴沉了起来,只见他毫不犹豫拽住楚韵手腕,语气生硬地说道:“走,回病房!”
吃力甩开他的手,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委屈,却也没出声,只是自己扶着墙面缓慢的向进走,刺眼的走廊灯光携带着视线前歪歪扭扭的地面,使他整个人一时间也沉沉倒了下去。
冷清的病房内,迂心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我会跟他讲的。”
江涛:“你以后记得多看着他点,本来小时候就皮。”
迂心没有作声,只隐约查觉到他微表情上难受的情绪,纠虑思索了好久,眼角的泪水此刻也巧然滑过脸旁,本就淡泊的内心也因这事变得郁郁寡欢,捏紧被子,斗争的一会才缓缓挪下床。
刚清醒的楚韵仍在耍性子,死活要将针头拔下,但次次都被安初用手拦下来,也就只好摆烂的躺在床上生闷气,直到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情才松了些,脸上也重拾起笑容看了过来,轻声询问:“你来啦,怎么样,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好多了,你呢?”只见迂心嘴型微张,似乎还想再讲些什么,但迟迟没张口。
楚韵愉快应道:“没事啊,到是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
病房内清冷氛围不勉纠起了每个人的思绪,待钟表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楚韵略显不自在的接道:“咋啦,一个个,吃闭门羹了?”
几个字缓缓从迂口中说出:“你妈妈走了。”
楚韵不在乎道:“哎呀,就这啊,出差吗?我知道啊。”
见楚韵仍是一脸茫然,显然是没明白迂心语中的含义,迂心见状,只好提高音量,再次重复道:“我的意思是你妈妈走了,离开了!”
突如其来的语句使心情一下顿住了,但也只持续了几秒,脸上就重新浮现出嘻笑的表情,故作轻松的回应道:“好啦,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安初声音低沉,缓缓说道:“他没开玩笑。”
楚韵的笑容在听到安初的话后,像被折断生命的枝木,瞬间暗沉了下来,他的脸上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泪水已经无法抑制的从泪眶涌现,顺流成珠的滴落在床上,紧抱住膝盖,将头埋入其中,试图抑制内心的无措,也不顾动弹针口带来的疼痛,只是忍气吞声地痛哭着,嘴唇微颤道:“对,你们一定在骗我,一定是这样的。”
迂心慢慢走上前,心疼地看着眼前那个已经泪流满面的楚韵,想伸手去触摸,却停留在了半空,无奈收回了手…
医院里回荡着楚韵撕心裂肺的抽泣声,周围的一切仿佛也在一瞬间静止般,直到声音渐渐变小,楚韵才缓缓抬起额角,沉默的将针拔下,抹了抹泪水,从床上缓缓挪下床,调整了一下心情,便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星尘满溢,明星相映,桥边的长椅上,楚韵喝着酒,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发呆。
跟随记忆碎片的安初也找了这个楚韵经常提到地方,顺势坐了下来,伸出手想去拿楚韵的酒,可他却刚好收回了手:“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是真的吗?”
安初随着视线望去道:“信那便是真的。”
楚韵刺讽道:这个世界好不公平,明明都是普通人,凭什么那人就过悠闲自在?
低着头,情绪再也控制不往了,泪水从眼眶里一滴一滴的滑落,眼睛也逐渐红肿了起来,充满了不少委屈。
安初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连忙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你这样哭下去,眼睛都肿成啥了,阿姨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心疼死的。”
然而,楚韵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为安初的安慰而平复下来,反而更加激动了。他悲痛欲绝地说道:“人都没了,他又看不到。”
安初见明理没用,他索性不再废话,直接上手去抢楚韵乎中的酒瓶,嘴里喊道:“别喝了。”
在争执中,只听哐当一声脆响。原来是两人用力过猛,导致瓶子被打翻在地,里面的液体便全潵了出来,楚韵神情不悦,满是愤恨道:“别碰我!”
安初并没有被楚韵的吼声吓倒,他毫不示弱地回骂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不是抽烟就是喝酒,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韵醉眼朦胧地看了安初一眼,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傻笑起来,嘴里嘟囔着:“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关心我?”
安初回怼道:“我不关心你,那迂心呢?你不能为我们着想?你情绪不好这几天,我们课都没上了,天天围着你转。”
楚韵听到这句话,彻底蒙了,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自己的情绪也困绕着身边关心自己的好友,呆愣许久后,才开口道:“迂心呢?”
安初道:“帮你赴约去了。”
楚韵惊讶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