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条,倒也不是不行。”
或许是没听清楚,中年人刚听白无相开口,就语速飞快接道。
“我接受条件,回去后立刻切断……”
中年人回过味来,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眼白无相。
可又因为害怕很快低下头去。
“哦?切断?切断什么,我可以帮你!”
白无常玩味一笑,冷声道。
看着这场莫名奇妙要成为闹剧的场面。
我心里既好气又好笑。
你说你都被吓得快失禁了,干嘛还折腾这一次。
有些人,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纸婆婆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主动开了口。
“你确定真要跟普通人合作?”
她看着白无相,眼睛眯着,不知想些什么。
白无相一耸肩,没有回答,等待着中年人的回复。
“那么,代价呢?”
作为一个商人,中年人很快嗅到了其中的商业气息。
若是有这帮妖怪帮助自己,恐怕自己家,就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而在我的眼中。
中年人的阴相也飞快起了变化。
那原本应该浑身扎着刺猬刺,折磨致死的死相。
此时竟然悄然转变,逐渐模糊不清了起来。
“小家伙,有些东西,可不能随便看!”
白无相转过头笑着对我道。
顿时,我头上也有冷汗滴落,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看来对中年人死相做手脚的,就是他了。
这还是死相第一次出问题,我心中也有些打鼓了。
“不要随意吓唬小孩子!”
纸婆婆适当警告道。
晒然一笑后,白无相继续转头看向满头汗水的中年人。
他已经抬起头来,两眼带着光芒看着白无相。
而后者,似乎也没有想要隐瞒我们的意思。
“很简单,你们养殖的那些,我不管,我甚至可以给出让它们存活率大增的方法。”
中年人心脏微微一跳。
刺猬容易死,这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这一块市场是完全空白的。
若是他们家能够得到养殖方法。
恐怕他本人,也能因此地位飙升,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可没等他高兴。
白无相就接着冷冷道:“可若是你们再敢捕捉野生刺猬,我白无相发誓,必让你们全族死绝,若违此诺,人神共弃!”
顿时,中年人刚刚滋生的欲火被打压了下去。
“是是是,决不敢违背大人意愿!”
中年人低下头,谄媚说着。
在哪之后,我和纸婆婆就先走了。
中年人则主动留了下来。
看来,他们双方应该会达成什么不方便我们知晓的协议。
不过,这些都不关我和纸婆婆的事情了。
甚至于这对我们也有好处。
在白无相的要求下,中年人再出十万让我们保守秘密。
对我们来说,这也算是意外惊喜了。
“纸婆婆,白无相做为它白家之主,为什么会订立这种条约?难道妖,也需要跟人合作吗?”
我终于耐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
纸婆婆沉默了一下。
“生者养者即是恩者。”
听着这句无厘头的话,我不知如何作答。
可也不敢再问,只是一人闷在了心里。
谁知纸婆婆再次轻声道:“这就是你找到的生存途径吗?”
我不知她说的你,是指的谁。
可这话中,分明有股老去与无奈交融杂烩的苍凉,让人猝不及防。
就如活过这十几年间的一些老人。
秋风萧瑟今又是,换了人间。
离开爷爷后的第一个单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在那之后,我们收到了尾款。
不过总额不是前面陆陆续续加上去的二十五万。
而是整整三十万大洋。
或许是会计算错了吧。
看着眼前半掌厚的九万块钱,我自嘲一笑。
随后美得出了鼻涕泡。
只是我没注意。
爷爷此时正抬头望着远方,眼中带着怜悯。
……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我都在考虑这九万块钱该怎么花。
最后,还是爷爷帮我想了个好主意。
八万八千八百八成了我的老婆本被他存了起来。
落我手里的,只剩下寥寥一千多。
只能勉强给裤兜添点颜面,让它不至于那么干瘪。
在那之后的一个清晨,我还在睡梦中。
就听见有人推门走进了我的卧房。
我本以为是爷爷,侧过身躲开强光继续睡。
可下一秒,我就给人掰了回来。
“岳十三,岳十三!醒醒,醒醒!”
清脆熟悉的声线让我勉强清醒了一点。
可初一睁眼,我却吓了一跳。
“卧槽,卧槽,卧槽!”
我急的几乎跳脚,要不是给这妮子把住了,挣脱不开。
我恐怕现在已经在跳下床缩进角落了。
赶忙扯来薄被捂住洗的发白的烂裤衩。
“苏晓楠,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我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质问着这个私闯我闺房的悍妇。
只能说谁以后要是娶了她,铁定是倒了血霉!
苏晓楠低头瞧了一眼,满脸不屑。
“你当我乐意进来啊,要不是在外面叫不应……”
她脸色忽又大变,焦急抓着我的手摇摆道。
“你快收拾东西跟我走,我奶奶她出事了!”
“纸婆婆出事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二话不说套起裤子起身。
可正套衣服时,我犹豫了。
“那个……你奶奶她,是出的哪方面的事?”
要是她老人家跟人骂战,我还能过去撑撑场子。
可要是阴事……
她老人家都出问题了,我一个菜鸟直接冲过去。
到时谁救谁还不一定呢。
“岳十三,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奶奶带你的时候,可没苛刻你……”
看出我的犹豫,苏晓楠退后了两步一叉腰骂着。
可刚说两句,她的眼圈就红了,声音也低了下去。
“岳十三,当我求你,你跟我去救我奶奶好不好。”
“我不知道找谁,只能来求你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初次见面还精心梳妆的丫头。
此时竟然没有化妆,一脚穿着的拖鞋上满是泥泞。
另一只脚已黑丫丫的了,中间还夹杂着被东西刺出的血丝。
鞋子早不知道甩飞到哪儿去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本性吧。”
我心有些酸,想到若是我爷爷出了事,我恐怕也会疯。
穿上外套,我给她提了双自己穿的凉鞋。
“喏,我去年穿的,我们去救奶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