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行者狂奔至船边,速度骤然一降,双腿微曲纵身跃起,嘭的一声砸在甲板上。他缓缓站起身,脱下礼帽置于胸前,优雅的行了个礼后,说道。
“海洋上的行者海格勒,向路过的旅人朋友问好,茫茫大海上相遇,是命运女神的安排,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您的名字。”
他操着一口奇怪的腔调说话,用词带着此许贵族的习惯,听着十分别扭。
不过他浑厚的声音,到是让人心生好感。直到这时高塔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叫海格勒的行者。
只见这人身材健硕,脚下一双蓝色长筒靴,身着修长的深蓝风衣,头上是蓝色礼帽,面目周正,浓眉大眼,胡须修理的十分整齐,给人一种十分安全可靠的感觉。
不过,王道灵的第一印象,却是不喜欢这个这家伙,因为他长得很帅,比自己帅得多,不是那种小鲜肉,而是有男人气概的型男,对于比自己帅的人他都不喜欢。
纳兰维尔与神父两人上下打量此人,这人衣着干净亲和力十足,第一印象很难让人生出恶感。
大慨是海行者这职业,太与世无争了,在这家伙在没有表现出敌意前,纳兰维尔并不想得罪他,只是客气的说道:“魔法师纳兰维尔,很高兴能认识阁下。”
老法师正要接着寒暄,海格勒却突然抬手,非常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他脸色凝重,四十五度角斜望天空,鼻子微微抽动,像小狗一样在嗅什么。
“客套的话,可以等一会儿再说,冒昧登船实在报歉,我只是想在麻烦来临之前,找到一些助力,遇到魔法师阁下的船,真的是太幸运了。”
仿佛是确定了什么,海格勒重新看向他们,语气格外的严肃。
“麻烦,会有什么麻烦,不会是你带来的吧!”纳兰维尔不解的问道。
“请不要误会,这个麻烦可不小,就算我不来,你们依然逃不了,换句话说我给你们带来了希望,因为我们都将要面临,风暴的袭扰,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风暴,还有海啸。”
“不可能,我们船上都是经年老手,怎么没有发现风暴的迹象。”
“对,你是瞧不起我们吗?”“太瞧不起人了,滚下船去。”
这时,大副等人反而不乐意了,随便出现的一个怪人,就质疑他们专业能力,要知道纳兰维尔花大价钱,雇佣的水手,每个都是从小在海讨生的好手,怎么可能一点儿迹象都看不到。
“哦,如果我的言语有失当之处,还望见谅,我并不怀疑你们的水平,而是这附近的情况有些与众不同,受未知因素的干扰,天气时常骤然变化,我恰好在海洋方面多了解那么一点儿。”
面对他们的指责怒骂,海格勒仍然淡定从容,语气不亢不卑。
再配上他那帅气的外形,上船后始终是所有人的焦点,显得既耀眼又神秘,自带让人信服的气质,渐渐地连水手们都冷静下来。
“大副,你闭嘴,我命令你们,听从这位海格勒的安排,从现在开始,这位先生的话,所有人都要服从。”
纳兰维尔深深看了他一眼,海格勒非常坦然,没有一丝心虚,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光一动,猛然转身对自己的船员说道。
“法师阁下,怎么可以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大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因为他是海行者,比我们都了解海洋,所以我相信他的话,绝不会无地放矢。”
老法师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是不是有风暴一会儿便知,如果没有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有他个法师在,对付一个海行者轻而易举,更何况还有水手们在。
其实老法师为了躲避,有可能出现的海盗,所以选择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航线。
这里的情况他们都不熟悉,但是对一些有名的地方,还是略有耳闻的,比如有一片海域叫黄泉之角,听说天气就像女人的心一样,让人难以琢磨,在古书上略有记载,所以纳兰维尔有不祥的预感。
“真是一个聪明的决定,您决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魔法师大人您的智慧,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海格勒行礼赞美道。
“嘿,帅气的大副,健壮的水手们,都行动起来吧!升起后桅帆,左满舵,向着黄沙岛全速前进,其他人找个坚固的地方,把自己绑好,只要冲破暴风圈,美丽的姑娘,好喝的麦酒,就在前方翘首以待。”
水手们在他的指挥下开始行动,他们灵活的爬上绳网升帆,固定甲板上的各种货物,所有人都忙碌起来,这时海格勒紧崩的身体微松。
虽然风暴不一定,能要了海行者的命,但吃苦头是一定的,不过有了海船就不一样了,安全性大大的提高。
能在海上遇到魔法师的座驾,也是他的幸运,他可以感觉到,这船体散发着能量的波动,脚下的船绝对不简单,不然他也不会找上这艘船。
此时,高塔看着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就他一人闲着顿时坐立不安,正茫然无措的时候,神父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拉着他向船舱里走去。
来到纳兰维尔的房间,神父将高塔固定在船上,然后将自己也紧紧绑在柱子上,怀中抱着刚睡醒的薇薇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高塔见这状况有些懵了,这也太夸张,这段日子跟着出海,他也见识过几次风暴海啸,那近百米高的巨浪拍过,是挺夸张的,差点没吓死他。
但金柯拉号自带魔法阵守护,狂风暴雨中自魏然不动,神父等人也非常淡定,应该是见惯这种场面。
没想到今天神父大人,竟然看起来这么紧张,这明显很不正常,也难怪高塔会犯嘀咕。
“高塔,不要紧张,一会也许会有些颠簸,这些措施能保证我们的安全,而且老家伙的屋子,是船上最坚固的,我们都不会有事。”
大慨是看到他有些呆愣愣的,神父还以为他有些害怕,语气温和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