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市场经济模式的演进路径及未来走向^[1]

——写在俄罗斯独立20周年之际

从世界经济的发展史和现状观察，市场经济主要分为以美国和英国为代表的自由市场经济模式，以德国和法国为代表的欧洲大陆的社会市场经济模式，日本等亚洲国家的政府主导的市场经济模式，以中国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模式。俄罗斯独立以来，其市场经济模式的演进路径是由自由市场经济模式转入社会市场经济模式。今后，俄罗斯将延续现行的社会市场经济模式，并在某些方面愈来愈向“中国模式”靠拢。

一 自由市场经济阶段

20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由计划经济体制迅速过渡为自由市场经济体制。

1992年俄罗斯开始经济转轨，采用的是激进方式，即“休克疗法”，其核心内容是集中、快速和大规模的体制变迁。

对效率的追求是实行制度变迁的根本原因，俄罗斯采用“休克疗法”模式进行经济转轨也不例外，其出发点是要通过完全放开物价、紧缩财政和银根、控制社会总需求，首先解决通货膨胀问题，再以改革了的价格体系刺激生产、恢复经济。^[2]

这一经济转轨模式的理论基础是西方经济学家的货币主义理论。南美国家玻利维亚采用这种模式取得了成功，东欧国家波兰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俄罗斯的实际情况没有按照计划制定者的愿望发展，形势反而进一步恶化。经济危机、财政危机、生产危机、货币危机和社会政治危机相互交织，危机更加深重。俄罗斯通过激进方式转入自由市场经济的弊端暴露无遗，其结果是从经济转轨的1992～1998年的7年间，俄罗斯经济下滑了39.4%。^[3]

俄罗斯以“休克疗法”方式向市场经济过渡之所以失败，首先是因为这一方式是“舶来品”，采用时未结合俄罗斯的国情，不符合俄罗斯的实际情况。俄罗斯是一个大国，而不是像南美的玻利维亚和东欧的波兰这样的相对较小的国家。俄罗斯国有经济比重达99%，玻利维亚和波兰有一定比重的非公有制经济成分。玻利维亚和波兰可以“毕其功于一役”，在一个早晨就可以通过“休克疗法”实现经济转轨，但俄罗斯做不到。

其次，当时俄罗斯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政权体系，在经济和社会领域未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国家调控体系。政府和议会势不两立，地区分立主义、民族分裂主义盛行。正如普京所描述的，俄罗斯国家的宪法和联邦法律在许多地区不再是具有最高法律效力的文件了，“各地区通过的法案有1/5同国家的基本法相抵触，俄罗斯的边疆区和州之间设置贸易壁垒，甚至更坏的是树立标界”。^[4]

再次，俄罗斯制定和实施的经济方针和政策不是为了发展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使经济改革不可逆转并为少数人谋私利。普京在谈到俄罗斯私有化时正是这样评论的。他说：“90年代俄罗斯把国家财产实行了大规模的销售……在这样做的时候并不总是按照经济上的考虑进行的，而更多的是从政治考虑出发来进行的。想法就是把财产分掉和建立一个可以不让俄罗斯倒退回去，退回到极权社会的阶级，建立某种能为保卫已经得到的东西而作斗争的人的共同体。”^[5]

最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援助“口惠而实不至”。苏联解体后，为使俄罗斯经济尽快纳入西方体系，全面接受西方价值观念和社会制度，西方七国曾几次提出采取援俄行动并大肆宣传，然而，这种援助却是口惠而实不至，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俄罗斯社会经济混乱。

二 社会市场经济阶段

自1998年8月普利马科夫出任政府总理至梅普政权，俄罗斯实行的是社会市场经济模式。

激进的改革方式和建立自由市场经济试验的失败，以及1997年底至1998年8月中旬连续爆发五次金融危机，使俄罗斯选择普利马科夫出任政府总理。普利马科夫上任伊始就提出了实行社会市场经济的主张。他强调，俄罗斯要搞面向社会的市场经济，政府的长期任务是使市场面向“人”；经济改革的目的是振兴俄罗斯经济，是有利于改善人民生活，不允许社会分化和贫困人口继续增加。普利马科夫提出的主要改革政策和措施是：①改变私有化方针。普利马科夫政府主张继续实行私有化方针，继续搞国有资产私有化，但不是为了让个别人或一伙人富起来，私有化应服务于经济发展的需要，而不是破坏经济。②对外开放和发展民族工业并举。普利马科夫政府认为，前几届政府对西方过于言听计从，忽视了民族工业的发展。因此，新政府强调，尊重别国的建议和经验，但不能按他人的旨意做事；保持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关系，但不意味着它们可以对俄罗斯发号施令；发展民族工业，但不闭关自守；大力吸引外资，但不靠乞求过日子。③加强国家对经济的调控作用。为了振兴经济，俄罗斯不在乎西方国家关于俄罗斯政府重新回到行政命令体制的议论，根据俄罗斯国家的特点，应当进行国家调控经济，整顿生产秩序，严格税收纪律，对合同的执行情况进行监督。④稳定财政、货币和金融。⑤支持发展国民经济的产业部门。^[6]据此不难看出，普利马科夫政府主张实行社会市场经济，是对俄罗斯10年改革进行总结反思的结果。普利马科夫在任8个月，成功地把局势稳定了下来，终于使得俄罗斯到达了那个呼唤多年的“坏得不能再坏，之后必然变好的底点”。1999年俄罗斯经济获得6.4%的增长，^[7]应主要归功于普利马科夫政府的“社会市场经济”政策。

1999年8月9日普京出任政府首脑及之后当选总统，延续了普利马科夫政府的“社会市场经济”政策。他在进一步总结了70多年苏联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俄罗斯10年经济改革的经验教训之后，在纲领性文章《千年之交的俄罗斯》中提出了“将市场经济和民主制的普遍原则与俄罗斯的现实有机地结合起来”的国家发展道路。他说：“每个国家，包括俄罗斯，都必须寻找自己的改革之路。我们在这方面还不是很有成效，只是在最近一两年才开始探索自己的改革道路和寻找自己的发展模式。只有将市场经济和民主制的普遍原则与俄罗斯的现实有机地结合起来，我们才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8]从这一国家发展模式出发，普京提出“必须在经济和社会领域建立一整套完整的国家调控体系”，但“不是重新实行指令性计划和管理体制”。应遵循的原则是，“需要国家调控的地方，就要有国家调控；需要自由的地方，就要有自由”。^[9]与此同时，普京阐述了实行其市场经济模式的“最佳改革战略”。它们是：通过实行市场机制与国家作用机制相结合的投资政策和创造有利的投资环境，提高投资包括外国资本投资的积极性，刺激经济快速增长；推行优先发展在科技领域处于领先地位的部门的工业政策；实施合理的经济结构政策，即保持大中小企业、公司经济形式的合理比例，以及合理调节自然垄断部门的活动；建立有效的金融体系，其中包括提高预算作为国家最重要经济政策手段的作用，实行税收改革，消除拖欠现象和杜绝易货及其他代货币结算方式，保持低通胀率及卢布汇率的稳定，建立文明的金融和证券市场，改组银行体系；取缔影子经济，打击经营及金融信贷领域中有组织犯罪现象；实现俄罗斯经济与世界经济结构的一体化；推行现代化的农业政策；等等。

另外，俄罗斯政府还遵循其市场原则，制定了俄罗斯中长期社会经济发展纲要和地区及经济部门发展构想、战略、规划等，如俄联邦政府制定的《2020年前俄联邦社会经济长期发展构想》、《俄罗斯2030年前能源战略》、《俄罗斯远东与后贝加尔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2013年联邦专项规划》、《南千岛群岛2007～2015年社会经济发展规划》。在社会建设方面，俄罗斯出台了住房、医药卫生等领域的规划和政策措施。

从普京出任政府首脑至今，俄罗斯基本遵循和实践了上述市场原则和改革战略，实现了经济的较快发展。2000～2008年的9年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6.9%。^[10]与此同时，由于普京继续实行普利马科夫政府使市场面向“人”的社会市场经济模式，俄罗斯人民的生活明显改善。2000～2008年，俄罗斯居民实际可支配收入年均增加12.1%，扣除消费物价指数的职工月均工资年均增加19.5%，实际退休金额年均增加11.2%，它们均高于同期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同期，俄罗斯投入使用的住房面积大幅增加，其中2007年同比增加21.1%。^[11]

依据普京“将市场经济和民主制的普遍原则与俄罗斯的现实有机地结合起来”的理论和采取的一系列社会建设措施，以及制定的中长期社会经济发展纲要和地区及经济部门发展构想、战略、规划等，一些学者认为俄罗斯现行市场经济模式是“第三条道路”，是“普京的新资本主义道路”，是“混合市场经济模式”，等等。但笔者认为，从俄罗斯市场经济理论和实践情况分析，目前俄罗斯已经完全摒弃了自由市场经济模式，所实行的是社会市场经济模式。梅德韦杰夫在2008年的《国情咨文》中对俄罗斯现行经济模式也是这样称述的。他说：“俄罗斯联邦是社会性国家，它保障人的自由发展，同时对社会保障作出规定。”^[12]

三 发展前景

目前，俄罗斯实行的是社会市场经济模式。今后，俄罗斯将延续这种社会市场经济模式，而在某些方面愈来愈向“中国模式”靠拢。

俄罗斯将延续现行社会市场经济模式，是由于其政权稳定。从目前俄罗斯的政局观察，其下一届总统非普京或梅德韦杰夫莫属。毫无悬念，他们将保持自己所制定政策的连续性。

至于俄罗斯在经济改革的某些方面愈来愈向“中国模式”靠拢，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由于中国市场经济模式的有效性及国际影响力。30多年来，在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进程中，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这不仅让全国人民感到自豪，而且让国际社会发出赞叹。近年来，“中国模式”逐渐成为国内外热议的一个话题。一些国家甚至明确提出学习和借鉴“中国模式”和中国经验。马来西亚前总理马哈蒂尔说，民主是一种“失败”的意识形态。“‘北京共识’说明非民主国家也可以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南非前总统姆贝基说，中国模式适用于非洲。世界银行也承认中国模式对其他发展中国家具有示范效应：“中国的举措……让这些国家有机会从中国获取大量知识和经验致力于本国的发展。”^[13]

二是中、俄两国人民的思想理念有相同之处，在建立和完善市场经济进程中，这种相同之处有利于彼此沟通思想和交流经验。这些相同之处包括以下方面。

（1）俄罗斯具有东方集权与专制的民族特征。俄罗斯是横跨欧亚的大国，历史上又曾被蒙古鞑靼人统治长达两个半世纪之久，其历史传统及制度体系的特征在一定程度上既具有西方属性，也具有东方属性。所谓的东方属性，这里指东方集权与专制的民族特征。

众所周知，沙皇俄国完完全全是一个专制国家。1917年俄国革命成功之后所建立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也是中央集权国家。

普京执政之后，在全国建立了7个联邦区，由中央对其实施垂直领导，树立了国家权威。

俄罗斯不仅对集权与专制情有独钟，而且国家的发展对这种民族特征似乎很受用。沙皇时期，俄国是世界列强之一；后来的苏联是世界两霸之一；普京执政之后，恢复了国家权威，经济稳步增长。

中国历史上也有几千年的封建集权记录。我国宪法规定，“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国家机构实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我国的“集中制”与俄罗斯的“集权”虽然本质不同，即社会性质不同，但至少在集中方面有相同之处。因此，两国借鉴和交流建立和完善市场经济经验有一定的思想基础。

（2）俄罗斯素有的并大力发扬的爱国主义、强国意识、国家观念和社会团结思想，^[14]与中国的传统思想极其相似。这也是两国借鉴和交流建立和完善市场经济经验的思想基础。

（3）中国和俄罗斯的前身苏联曾是社会主义兄弟国家，都曾实行计划经济体制，现在两国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同是经济体制转轨国家。因此，两国的亲近感不言而喻。这种亲近感自觉或不自觉地使彼此关心对方社会经济的发展，认为曾是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更有借鉴意义。

（4）两国经历过相同的经济发展道路，有过相似的经济结构以及经济发展模式，也有过相似的独立自主与对外开放的矛盾纠结，现在都同样面临实现现代化的强烈需求和任务，这是两国相互学习和借鉴的现实条件。

俄罗斯在市场经济建设进程中有以下三个方面可以参考“中国模式”。

首先是在宏观经济调控方面。中国和俄罗斯都有强大而稳定的政府，在建设市场经济方面，特别是宏观经济调控方面，政府作用的优势将有可能得到充分发挥。在这方面，两国可以互相学习和借鉴对方的经验和教训。

现代世界经济发展的经验愈来愈证明，政府调控和市场作用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市场是配置资源的有效形式，有利于发挥微观主体的内在动力和活力，从而创造更多社会财富。但是，市场不是万能的，市场也有缺陷，市场也有失灵的时候。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同时也必须发挥政府应有的宏观调控作用，克服市场缺陷，解决市场失灵问题，提高全社会资源配置效率。特别是在经济发展面临重大挑战的情况下，宏观调控更显重要。如今，各市场经济国家普遍地越来越重视宏观调控的作用。特别是在2009年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中，各国无不采用必要的宏观调控措施，以缓解危机的冲击，促进经济复苏。

邓小平同志在我国改革开放之初就提出，我们搞现代化建设，必须有政治保证。政治保证最重要的就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如果动摇了四项基本原则，或者四项基本原则坚持得不好，我们就会在政治上迷失方向，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无从谈起。^[15]

俄罗斯实行市场经济，进行现代化经济建设的最大优势也是在政治方面。普京在执政之后就提出建设“强大的国家”和“有效的经济”的战略思想，^[16]实施大刀阔斧的治理整顿，重建自上而下的垂直权力体系，严厉打击车臣恐怖分裂势力，实现了国家的政治稳定。这是俄罗斯得以实现经济持续、稳定、快速发展的重要前提和基础。普京在2008年任期届满后，原政府第一副总理梅德韦杰夫当选俄罗斯新总统，俄罗斯顺利实现权力平稳过渡，并保持了内外大政方针和执政团队的连续性。三年来，“梅普组合”致力于国家振兴，运作顺畅，这对俄罗斯顺利推进市场经济建设，实现经济发展、国家振兴意义重大。

其次是在中国社会主义市场制度方面。据中国社科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院长程恩富的研究，“‘中国模式’在经济建设上主要体现为‘四主型制度’。一是公有主体型的多种产权制度，即在公有制为主体的前提下，发展多种所有制经济。这表现在资本结构、就业结构、GDP结构、税收结构、外贸结构等多方面。二是劳动主体型的多种要素分配制度，即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经济公平与经济效率并重的制度。三是国家主导型的多结构市场制度，即多结构地发展市场体系，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同时在廉洁、民主、高效的基础上发挥国家调节的主导作用。四是自立主导型的多方位开放制度，即处理好引进国外技术和资本同发展自主知识产权和高效利用本国资本的关系，不断提高我国开放型经济发展水平”。^[17]

笔者认为，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四主型制度”中，具体制度是不分姓“资”姓“社”的。去掉“社会主义”前提之后，即在发展多种产权制度、多种要素分配制度、多结构市场制度、多方位开放制度四个方面，俄罗斯在建设自己的市场经济中，都可以参考和借鉴。

最后是在具体做法和政策方面，如引进外资和新技术建立合资企业、建设经济特区、鼓励出口等方面。我国在这些方面成就斐然，赢得了世界的赞誉，被许多国家加以效仿。例如，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在接受《人民日报》记者采访时说，白俄罗斯现有6个自由经济区，都是按照中国的模式建立起来的，目前发展势头良好。这些自由经济区借鉴了中国的宝贵经验，在税收等方面实行优惠政策，从而吸引了不少外资。^[18]老挝建设经济特区也借鉴了我国的经验，其博登经济特区有“小中国”之称。^[19]前面提到，俄罗斯官员和学者对我国建设市场经济的一些做法和政策同样给予了肯定和赞誉，事实上已开始学习和借鉴。

世界上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国家发展道路和经济发展模式，每个国家都应当探索和选择符合自身特点的国家发展道路和经济发展模式。虽然“中国模式”为俄罗斯提供了一些借鉴，但是，“吃一堑，长一智”，俄罗斯在照搬“西方模式”吃了大亏之后，绝不会再照搬“中国模式”。俄罗斯一定会从本国实际出发，在借鉴和学习中国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成功经验同时，不断创新，走自己的路，创造出具有“俄罗斯特色的社会市场经济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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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载于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11年第3期，与周延丽合作。

[2] 姜毅：《一个时代的悲剧》，《人民日报》2009年12月22日。

[3] Гостомстат России：《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M.1998，c.11；2002，c.32.

[4] 《普京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第69页。

[5] 《普京文集（2002—2008）》，中国社会出版社，2008，第58页。

[6] 王兵银、周延丽：《面向21世纪中俄经贸合作发展研究》，辽新内字〔1999〕第57号，第26～27页。

[7] Гостомстат России：《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M.2004，c.32.

[8] 《普京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第6页。

[9] 《普京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第13页。

[10] Гостомстат России：《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M.2009，c.519.

[11] Гостомстат России：《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M.2009，c.35-36.

[12] Посла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Федеральному Собранию，5но-ября2008года，Москва Кремль.http：//www.kremlin.ru/.

[13] 〔澳〕彼得·哈尔彻：《新兴的中国模式对其他国家来说优劣并存》，〔澳〕《悉尼先驱晨报》（网站）2010年11月16日。

[14] 《普京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第8～9页。

[15] 四项基本原则是：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必须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1979年3月30日，邓小平代表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作了题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讲话，阐述了四项基本原则的内容、意义和提出的背景。参见《邓小平文选（1975～1982）》，人民出版社，1983，第144页。

[16] 《普京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第10～12页。

[17] 《如何理解“中国模式”》，《人民日报》2010年9月15日。

[18] 张光政：《“白中合作前景广阔”——访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人民日报》2010年10月10日。

[19] 尼马尔·高希：《老挝的小中国》，新加坡《海峡时报》，2010年10月2日新华网，2010年10月7日，http：//finance.qq.com/a/20101007/00066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