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十一年,晋王王离凭借卓越的军事才能,挥师北上,一举攻下北齐,为大楚广袤的版图添上三州之地。楚国朝堂顺势对行政区域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将州牧之制改为行省,天下遂划分为直隶、江苏、安徽、山西、山东、河南、陕西、甘肃、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黑龙江、吉林、奉天诸省。
北方局势因这一场大战而风云变幻,郑柒由幽州刺史擢升为直隶巡抚。晋王王离则肩负重任,管辖直隶、黑龙江、吉林、奉天、山东五省,获封五省总督,坐镇北疆,成为大楚北方边境的坚实屏障。
这一日,北平城,直隶巡抚府内静谧祥和。庭院中,古木参天,枝叶交错,洒下斑驳的光影。在一处清幽的亭榭中,晋王王离与直隶巡抚郑柒正于石桌旁对弈。石桌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局势胶着。
郑柒手执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之上,打破了片刻的宁静,目光略带忧虑地看向王离,缓缓说道:“老三,如今你位极人臣,行事切要多加小心。”
王离微微挑眉,神色从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反问道:“师兄何出此言?”
郑柒看着棋盘,似在斟酌言语,片刻后说道:“你功勋卓著,已至人臣之巅,难免招人嫉恨,树大招风啊。”
王离并未直接回应郑柒所言,而是再次浅酌一口茶,微微皱眉,说道:“师兄,此茶香气独特,不知是何品种?”
郑柒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你嫂子从娘家特意寻来的,说是别有一番风味,我想着你定会喜欢,便拿来与你品尝。”
王离轻轻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棋盘,手中黑子在指尖转动,沉吟片刻后说道:“师兄,你我相交多年,不妨给师弟交个实底,如今都说大楚的国库因本王打仗而空虚,可实情当真如此?”
郑柒听闻,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其实与你并无干系。你此番攻灭北齐,虽耗费八百万两白银,但缴获颇丰,足足有三千万两白银入账,国库理应充盈才是。”
王离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既然如此,那国库为何空虚?大楚的蛀虫究竟是哪些人?”
郑柒神色黯然,缓缓说道:“如今大楚贪污之风盛行,从上至下,诸多官员中饱私囊,大肆侵吞国库财物,致使国库空虚,这才是真正的缘由。”
王离听闻此言,心中一惊,脸上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默默凝视着棋盘,心中暗自思忖,这还是自己舍生忘死、一心守护的大楚吗?良久,王离一子落下,打破了沉默,说道:“师兄,你输了。”
郑柒看着棋盘,无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饱含深意,说道:“师弟啊,又何必如此执着呢?你我问心无愧便好,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罢。”他的言下之意,是劝王离莫要深陷其中,以免惹祸上身。
王离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地说道:“师兄,未必。身为大楚臣子,岂能见此乱象而坐视不管。”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越过亭榭,看向正厅之中正在笑语晏晏聊天的陈丽君与柒叶,径直走了过去。
“丽君,嫂嫂。”王离走进正厅,轻声唤道。
陈丽君莲步轻移,走到王离身边,温柔说道:“夫君。”
柒叶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王离,打趣道:“又和你师兄斗嘴了?瞧你们俩,总是像孩子般争执不休。”
王离赶忙摆手,说道:“哪有,嫂嫂,本王忽然想起有些军务需要处理,这便先行告退了。”
柒叶轻轻点头,微笑着说道:“去吧,莫要太累着自己。”
王离与陈丽君向柒叶告辞后,携手向后院走去。
柒叶重新坐回原位,拿起绣花绷子,继续手中的针线活。郑柒踱步走到她身旁,望着王离与陈丽君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说道:“夫人,你觉得老三他能听进去吗?”
柒叶轻轻摇头,手中针线不停,说道:“夫君,师弟如今也已长大成人,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你呀,别总是像从前那样事事教导他了。”
郑柒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他呀!还是改不了那洁身自好、刚正不阿的性子。”
柒叶忍不住“噗嗤”一笑,抬头看着郑柒,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他?你自己不也一样,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郑柒被柒叶一语点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后花园中,荷叶田田,满池的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绿波荡漾。王离与陈丽君漫步至池塘边,王离望着满池荷叶,心中思绪万千,轻声问道:“丽君,你觉得本王坚持追查贪污之事,是不是错了?师兄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
陈丽君轻轻握住王离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说道:“你和师兄都没有错。不过夫君,你我皆是武将出身,一直以来,我们的职责便是保家卫国,守护边疆安宁。或许,我们可以在坚守本心的同时,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边疆防务之上,这同样是为大楚百姓谋福祉。”
王离心中豁然开朗,陈丽君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明白,武将有武将的使命与担当。他心中涌起对陈丽君的感激之情,转身面向陈丽君,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谢夫人点醒,本王明白了。”
陈丽君被王离突如其来的大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扶起他,笑嗔道:“王离,你这是做什么?还记得你当初答应本侯的话吗?”
王离看着陈丽君,目光坚定,说道:“自然记得,本王定要守护这九州百姓,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过上太平日子。”
陈丽君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此时,一身红衣似火的鲁严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看到王离刚刚起身,陈丽君正扶着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三师兄,你这是怎么啦?嫂嫂,师兄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快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陈丽君掩嘴轻笑,说道:“没有啦,师弟,你找我们所为何事?”
鲁严挠了挠头,兴奋地说道:“我感觉自己的功夫最近又有进步,想找嫂嫂指点指点,看看还有哪些不足之处。”
王离笑着打趣道:“怎么不去找大师兄切磋切磋?他的功夫可比为兄厉害多了。”
鲁严撇了撇嘴,说道:“大师兄说他找二师兄有要事相商,根本没空理我,所以我就来找嫂嫂啦。”
王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
话音刚落,只见陈丽君莲步轻移,站定当场,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她运起九天焚焱诀,刹那间,四周火焰汹涌而起,烈烈燃烧。一身白衣如雪的她,在火海中宛如一朵高洁的白莲花,圣洁而绝美。一条火龙自火焰中盘旋而出,仰天长吟,火舌吞吐间,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鲁严见状,也不甘示弱,立刻运起火离决。瞬间,其身旁出现两只火凤,振翅翱翔,发出清脆的凤鸣。火凤周身火焰缭绕,双翅挥动间,带起阵阵热浪,与陈丽君的火龙相互呼应,场景何其壮观。
王离心中暗自惊叹,看着二人,不禁想道:“如此景象,当真令人叹为观止,他们的功夫竟已精进至此。”
紧接着,陈丽君与鲁严身形闪动,拳来脚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较量。陈丽君身姿轻盈,如飞燕掠水,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火焰之力;鲁严则刚猛有力,似猛虎下山,火凤在他的操控下,攻势凌厉。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强大的气劲四溢,将周围的荷叶震得沙沙作响。
半个时辰过后,鲁严渐渐体力不支,一个不慎,脚步踉跄,被陈丽君轻轻点中穴道,动弹不得。王离见状,笑着走到陈丽君身边,称赞道:“不错,夫人,你的功夫又精进不少,已然登峰造极。”
鲁严无奈地苦笑道:“师兄,别光夸嫂子呀,也看看师弟我呀,我也不差吧?”
王离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不错,师弟你进步也很大。不过……”话未说完,王离突然运起五雷天心诀,只见两只雷电麒麟凭空出现,周身电光闪烁,如两条奔腾的雷龙,朝着鲁严迅猛冲去。
鲁严大惊失色,赶忙集中全部功力,奋力抵挡王离的这一波进攻。在雷电麒麟的强大冲击下,鲁严咬紧牙关,面色涨红,却始终坚守防线,不肯轻易认输。
王离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了功法,笑着说道:“不错,师弟,有进步,假以时日,必能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