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之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剪断白墨溪的克制线,可剪下去时,那感觉就像剪硬橡胶。怪不得俗话说:妖性难除。
他两只手都用上,剪起来还这么费力。如果调用灵力,倒是能替身握力,但他担心会被白墨溪发现。
僵持时,天久突然伸手握住付清之持捡的手腕,一股强劲的灵力注入他手中的净心剪。能量瞬间暴增,咔崩一声剪断克制线的同时,剪子也碎了。
天久、付清之都愣住。净心剪的破碎,在他们意料之外。天久心情有些微妙,他很高兴,这东西等于是被他亲手毁灭。
付清之是没想到这东西这么不结实,但他只把心思用了0.1秒在净心剪坏掉的事上。之后,他就要面对白墨溪的质问。
“剪子销毁了?”
付清之:“……”
他没想到白墨溪会这么问他。看样在白墨溪眼中,他刚才的灵力暴增是在销毁剪子。
“我还以为你在剪我,原来是销毁剪子。”白墨溪松口气道。
好坦白的大实话,正常情况下,这绝对不是白墨溪会说的。付清之庆幸净心剪发挥功效了,就不知能维持多久。至于副作用,他剪得是克制线,现在不探狐狸的底,万一他像人类一样,克制力加强,到时可就更难问出什么了。
“你怕我剪你?”付清之找了个开场白。
“嗯……”白墨溪犹豫一下承认。
“为什么害怕?”
“有不想让你知道的事。”
付清之感觉白墨溪像是中了坦言符,好坦率。
“什么事?”
“就是不能让你知道的事。”
“所以那是什么事?”
“不能让你知道的事。”
好吧。付清之收回刚才的话,这和坦言符的作用还是不一样。
“你有什么心事想对我说?”付清之换了个说法。
“心事?”白墨溪呆愣的重复他的话。想了想,突然激动道:“对……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做?!”
“啊?”付清之被问愣。错了吧!为什么是你问我?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墨溪更加激动,甚至抓住付清之的双肩摇晃。
“别、别激动……”付清之被他晃得头晕,差点脱口而出:‘我没什么要做的事……’但又及时刹住,改口:“你觉得我要办什么事?”
“我……”白墨溪愣住,随后他双唇颤抖,眼圈渐红。“我、我不知道……”白墨溪带哭腔的,说的好不委屈。
付清之懵了。
哭了?他说什么了就戳中他泪点?
不!应该说,是什么难办的事,把狐狸逼到想大哭一场。
是的,大哭。白墨溪难得井喷似得大哭,而且还是让付清之极其尴尬的,趴在他肩头大哭。
我错了,我错了,你能不在大庭广众之下,熊抱我地哭吗?付清之很想这样道歉。但是张口说出的却是:“好痛……”
太恐怖了。失去克制的妖,不光是泪如泉涌,连力气也不知收敛。他的脊椎骨,他的胸骨都快被白墨溪的双臂勒断。
要死了、要死了,要不是因为他有灵能护体,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哇!”付清之吃痛地短叫一声,咬牙道:“松、嘴……”
肩膀好痛!白墨溪在咬他的肩。他现在可是在用灵力护体,你这一嘴咬下来不觉得烧嘴咯牙吗?
显然没有,不然他也不会觉得肩膀的痛还在持续。由于白墨溪的嘴被占用,哭声低了下来,变得闷闷的。
老树仙和天久见状,识趣的退开。
付清之心中暗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老树仙他们退开了,可其他不知情的人、妖,被白墨溪最初的哭声吸引,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往这边观望。
此时,付清之非但没挣脱钳制,事情还在恶化。白墨溪情绪过于激动现了原形。
不算尾巴,也有四米长的白狐,让付清之难堪重负地倒地。
天久听声不对,猛地回头,见状冲回来,五指如鹰爪,眼看要掐住白狐脖子。随着一阵:“呜呜……”的哭腔又停下。
白狐跟哭丧似地趴在付清之身上哀嚎,完全无视天久的存在。
看他哭的这么凄凉,又没其他攻击行为,天久也不好在下手,再次识趣的退场。
付清之很想大喊,别走啊!可惜一张嘴,鹌鹑蛋的的泪珠就落到他嘴里。
好咸!呸呸呸……咳咳咳……
体积变大,泪腺也变粗。很快付清之的衣襟就湿了一大片。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刺激到白墨溪,但这体重,要不是有灵力撑着,非压出内伤。
想找他当哭诉对象他不反对,但能不能先起来?不然他不是被眼泪淹死就是被压死。
然而,白墨溪哭的忘情,对付清之的话充耳不闻,甚至又张口朝他咬去,而这次的目标是付清之的头。
这变故,惊得付清之汗毛倒竖。妖狐的嘴岂能和人类相提并论,这要让白墨溪得逞他脑袋铁定没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全力去撑白墨溪的嘴,几乎同一时间,呯的一声,一道灵光,正中狐狸头。
犬科生物在咬挨着地面,高度很低的东西时,容易歪着脑袋。白墨溪现在就是如此,所以斜来的一发灵弹正中他头顶。冲击力当时就把他打歪倒一边,付清之顺势爬出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