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世

在一间破落的小屋里,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的是有补丁的、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被子,此时已经快入冬了,外面是黑黑夜的以及呼呼的冷风,少年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看他的相貌,剑眉星眼,精致的脸庞平时是白净的,这会儿因为寒冷带了些通红,他身上穿着的是单薄的一件外衣,冷风可以随意进入侵袭他瘦弱的身体。不一会儿,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快要脱落时,右手一擦拭,哪有泪水的踪迹。

天气越来越冷,少年难以入睡,经不住困意,他眼睛慢慢闭上,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一直叫着“娘亲”这两个温暖的字眼。

第二天不知不觉来临,早晨的斜阳照进了房间,照在了他红通通的脸上,感觉有些刺眼他睁开了眼睛。在床的旁边摆放一张方桌,每天三顿都会有下人送食来,早饭是一碗白粥,盛粥的碗还带着一个缺口。

下床洗漱一番后,少年坐下来喝完粥出去屋外,他双手搭于胸前,身子直抖。小屋所在位置很偏,屋前是一块荒废的菜地,地儿倒也清净。

很快,清净被打破了,不远处走来一个衣裳亮堂堂,身上披着亮黑风衣的男子,身旁跟着四五家丁。走近了,那男子的一张脸令少年生厌,男子长得很俊,浓眉大眼,一头长黑发撇在脑后,他嘴角起了个弧度,狂笑着说:“废材,你也快活几天了,来人哪,给我狠狠地打。”那四五人听了,挽起衣袖,拳头和脚往少年身上招呼。

男子进了屋,将长板凳上的灰尘擦了擦,坐着看热闹。少年身体本就弱,很快被他们按倒在地。几人抬脚猛踹,少年双手护头在地上翻滚躲闪,那几人的拳脚重,他经受不住吐出了鲜血。一见有血,男子叫停了他们,走到少年身边说:“废材,本少爷今天心情好放过你。”接着领那些人走了。少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用手抹掉了血迹。

刚才那男子是白少武,白家大长老的孙子,白家是天炎国的大家族,家族事务由三位长老共同管理,大长老德高望重是一家之主,而被打的少年是白少炎,男子的堂弟。少炎之所以住在家徒四壁的小屋,就是拜少武所赐。父亲失踪后,由温柔的娘亲照顾少炎长大,比少炎大两岁的少武不满他的存在,在父亲的唆使下偷偷在菜里下毒,毒死了少炎的娘亲,这个才满十三岁的少年就这样丧失了母爱。

自从失了娘亲这个保护伞后,少炎就没少受少武的欺负,他经常被少武赶出家门,不得已在大街上过夜,后来还是大长老出的面,才让少炎有了栖身之所和三餐饱饭。大长老绝非善良,他是给少炎失踪的父亲白乘风面子。昔日白乘风以蓝玄级别的高手身份为家族争了很多颜面,有他的日子少炎一家很风光,大家族都很敬重强者,那些强者的待遇可想而知。

对于蓝玄高手的儿子,又怎么会沦为废材呢?原来,早在少炎出生时,就被测出此生不能晋升青玄以上阶级。后来少炎的娘亲去世,大长老又亲自为少炎探看灵脉(灵脉是对有灵力的武者的经脉之称呼),结果显示他连红玄阶级都不适合修炼,这令大长老对他彻底失望,“废材”称谓在家族里传开。后来天炎国的其他家族也知晓少炎一事,大家议论纷纷,他也因此被大长老下令禁足,不准踏出家门半步。

少武虽然没有晋升青玄的天赋,但他已经修炼到了澄玄五阶,他的父亲有青玄五阶,是家族的宠儿。大长老则有蓝玄四阶,是整个家族的最强者,另两位长老也有蓝玄二阶。

如果少武有回来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现那眼神可以杀人,少炎想起了娘亲那温柔的臂弯,他知道是少武下的毒,但不敢告诉大长老,原因可想而知。

少炎早前发过誓,要靠自己的力量为娘亲报仇。他有一个妹妹名叫可棠,因为天赋异禀,又在三年前的比武中表现出色,被选去了皇城修炼,她比少炎小一岁,那时就已经有黄玄一阶了,少炎有想过去找她,但现实不允许。